她的活还好,偶尔偷个懒没人看到,只要不分开晒谷场就行。像收割水稻、采摘棉花的出产小组,连中午餐都在田里吃。要么是早上出门时带的,要么是让自家孩子跑回家做了送到地头的。恨不得人有四双手,两双用饭、两双还在干活。
清苓晓得,必定是小金施放威压了,走起来更加放心大胆。
幸亏有徒弟师娘,要不然连饭都不想吃。吃口饭还要烧火、淘洗,谁有那力量啊。
林子里静悄悄的,却给人一种安然感。
可惜农忙头七天,必须每天到地头报到,真可谓是早出晚归。
“话说,本年天热的时候比客岁长多了啊,都十月份了还这么热。”冯美芹抹了把汗,脸已经晒得发红了,“好不轻易养点白,晒七天指定又黑成炭。”
可让孙女舒彩云去吧,她那年纪,干一天活满打满算就两三合作,舒老太如许的年纪,假冒妇女组半劳力也说得畴昔,那就是五分,加上早、晚磨会儿羊工,一天能挣七八分,那但是孙女的三倍。
远远看去,像一个个镶着金棕色花边的大黑盘;又仿佛是晒黑了的太阳,不喜好这个玄色,懊丧地望着大地母亲。但在清苓眼里,这都是大把大把的葵花籽呀!哟吼!
歇了两天,终究缓过了劲,在久违的歇息天到来时,清苓和徒弟说了一声,背着背篓,兴冲冲地上了山。
小金睁了睁眼,随即又闭上了。
舒彩云吓得停下脚步,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瞅着清苓背影利落地跃进深林,撒气地踹了一脚,不想,脚指头撞上砍来的柴禾,疼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不过说到天热,作物成熟得早,山腹里那片向日葵怕是也到收成季了。
清苓看了她一眼,给出俩字:“不能。”
“芳芳姐!”一大早被舒老太撵来小坡林砍柴的舒彩云,下来时劈面碰上清苓,眸子子滴溜一转,丢下柴禾想要跟,“你上山啊?能不能带上俺?俺也想去山里头看看。”
隆冬时节金灿灿的向日葵林,现在已是一派沉甸甸的歉收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