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货商店出来,已经中午了,来不及赶回家做饭,罗胜男干脆请她们在四周的国营饭店吃了碗极富省会特性的臊子面,吃饱喝足,才提着大包小包满载渔货地乘电车回家。
“不止你,你姑也还没出嫁呢,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聊这类话题的?被人闻声,你还想不想嫁人了?你真是……”罗胜男气不打一处来,后代个个都是债啊。
杜亚芳故意找她解释,可去了几次,柳家始终大门紧闭,文工团那边又要外出演出了,只得悻悻作罢。
清苓宣泄完肝火,就没再将这个事放在心上了,和燕子一起,照着清单,挨个柜台地转悠。和邓梅两人“会师”后,将结婚所需、乡亲们所托的大件小件买了个七七八八。
那甚么“恋人林”,那家伙到底知不知情啊喂!
燕子得了神驰已久的海魂衫,镇静劲甭提了,换上衣服就去找同楼的好姐妹显摆去了。
经燕子一说,她又回想起昨早晨和向刚一起在林子里独处、差点被人抓现行的糗事,顿时臊得不可。
燕子奥秘兮兮地凑到清苓耳边说:“你猜这片树林叫甚么名儿?”
这下好了,杜亚芳一张还算精美的脸,被前后两个巴掌扇得既红又肿,不过总算另有点对称美。
小金给了她一个“安啦”的眼神。
柳洁挨了它一口,起先没感觉,只当被甚么虫子咬了,心机没在这上头。才出百货商店,惊觉伤口处已经肿成了一个小红疙瘩,又红又硬、又痒又痛,想挠挠不了,按一下要命地疼。顿时又惊又怕,哭着跑回家找爹妈乞助。
极刑可免、活罪难逃!
岂料还没来得及跟家里人哭诉,先建议了高烧,还伴随恶心、呕吐,整小我都神态不清了。
“这是我送燕子的,跟嫂子你可没干系。你非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那下趟来省会,我可不敢上门叨扰了啊。”说得罗胜男哭笑不得。
那天次日,也是清苓和邓梅返程的日子。
“我说你明天咋那么殷勤地跑我家来,敢情是你惹的祸,想推给别人背锅。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跟你计算害我挨打又挨骂、完了还被老爹勒令不准再碰我大哥车的事,一巴掌算是给你个小经验,今后你离我远点儿!看你那贱样我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