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不像雁栖公社,常日里谨防死守不答应捕捞,要比及十一仲春、迎小年了才起底。沿江公社除了春夏鱼虾产子的时节制止打捞外,平时两个月撒一次网,网上来的鱼虾按工分分给社员。
“你又晓得了。”张奶奶嗔睨了老伴儿一眼,“书|记办事,哪次是不胜利的?就你话多。”
沿江公社的书记内心骂着茂发新这只老狐狸,考虑再三,到底松了口――承诺拿一百斤鱼虾来换。
“是啊,书记在你们走后又去了趟县里,谈妥了弹棉花的时候,还去县委递交了拉电线的申请,就是不晓得批复啥时候下来。”
张奶奶心疼地拉她起来:“累了吧?从速用饭,吃完回家睡觉。过两天弹棉花的来了,又得忙。”
茂发新早在托向刚帮手多搞点收音机票时就想到这一茬了,沿江公社找上门,完整在他料想当中。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抛出一个沿江公社有点难堪、但也不是达不到的要求――想要收音机票,就拿鱼虾来换。
大鱼不成能是人手一条,因为总斤数有限,是以挑大鱼的,是要和别的社员分的,至因而要鱼头、鱼肉还是鱼尾巴,一样由工分高的优先选。
这时候,挣工分多的壮劳力们收成大众长幼抛来的敬慕眼神无数枚。林大柱也在此中,笑呵呵地任由大伙儿打趣,都说他娶媳妇的鱼不消愁了,也不知他听没听懂。
“为了让县里给我们公社拨点经费,买下台发电机啥的。有了发电机,啥电机用不了啊。来年收成好,公社还要集资给社员买台电视机咧,农闲的时候,搁晒谷场放电视给大师看!”
清苓心下唏嘘。
清苓这趟去省会,在百货商店见地到了大师津津乐道的电视机到底长啥模样,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头上插着两根细杆子,扭开旋钮,屏幕亮了,里头是另一个天下……
“那豪情好!有生之年还能看上城里头津津乐道的电视,这辈子死也无憾了。”张奶奶乐呵呵地说。
向刚想体例为公社搞来收音机票这事,一度成为社员们嘴里的好人功德。连带着他那“霉星转世”的不利体,也鲜少再被人提起了。这是个好征象。
“那是为啥?”清苓和张奶奶异口同声地问。
实在现在,固然还没通上电、还没看上电视机,但雁栖公社的社员已经遍及感遭到此前没有的幸运了――
沿江公社送来的鱼虾蟹已经分好了类别,大鱼一堆、中小鱼一堆、虾在盆里、蟹在桶里。
每天早六点、晚六点,书记都会定时到公社翻开收音机、连上大喇叭,将最新的消息静态以及欢乐鼓励的反动歌曲,放给社员们听。而不是每去一趟县城,才有机遇转述听来的大小消息。
“我看是悬。”张有康捋着胡子表示不看好这个事,“没那条江还好,有那条江在,电线要拉到我们这头来,起码再等上三五年。”
清苓正满心盼着今晚能吃上一顿满足的螃蟹大餐呢,冷不丁听蒋美华这么问,愣了愣,说:“大柱哥人挺好的。”
倒是人群里的蒋美华,头一次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烧,仿佛大伙儿打趣的不是林大柱,而是她。
书记让记工员从多到少报工分,工分多的先挑,要鱼、要虾还是要螃蟹。据目测,鱼最多、其次是虾,蟹起码。
因而,在众社员不敢置信的欣喜中,书记调集大伙儿拿着记工本到晒谷场调集,说是要给大伙儿加餐,挣工分的社员都能分到活蹦乱跳的鱼虾蟹,不过就是数量多少。
清苓在家饱饱地睡了一觉,吃过早餐去上工,到了公社传闻要分鱼虾蟹,感受被馅饼砸中了脑袋,幸运得晕晕乎乎的。昨儿才听向二婶唱“秋风凉、螃蟹肥”,今儿就有螃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