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的不成,捏点心倒是一把妙手。谁家结婚、生子做喜饼、捏满月果需求找人帮手,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打死了媳妇,都不消下狱吗?”清苓想到这一茬,“闹出了性命,还能清闲法外?”

“没有,苍竹很乖。”清苓说着,将盖着黑布的竹篮挎进李孀妇胳膊,“这是我做的点心,给嫂子尝个鲜。转头让苍竹把篮子捎还给我就成。既然嫂子来接了,我就不跟着去了。”

李苍竹吃了一小块,便不再动筷子了,问他咋不吃,他红着脸、绞着衣角小声问:“芳姨,我想给我娘捎一块成不?”

“乖孩子!”

“啊?”清苓讶然不已,“彩云过年才十二吧?”

“前两任媳妇都一个村的,这回往外寻摸,还不是因为同村的没人敢嫁了。你奶明知这些,还把孙女往火坑里推。旁人劝她也不听,说甚么又不是顿时嫁,先订婚,然后搬到夫家适应适应,等满十六了再结婚。还说要真是个暴脾气,到时候不结就是了……你说这话傻不傻?都住到未婚夫家去了还能不结婚?返来谁还肯娶她呀?这不跟童养媳一样的么,你奶真是个老胡涂……”

李孀妇拿筷子夹到嘴里尝了一小口,浓烈的苦涩味,充满鼻尖、口腔,让她舍不得咀嚼、舍不得往肚里咽。

“可不是,对方是城南乡间的,家里劳动力多,这不下聘日子还没定,先挑了两担粮过来,你阿奶笑得合不拢嘴,连说这门婚事好。好啥呀好!男方是个酒葫芦,一喝酒就打人,前后打死了两任媳妇,过年都二十七了,足能当你堂妹的爹了。周遭百里谁情愿把闺女嫁给他?也就你阿奶,眼皮子浅,除了捞到手的好处,别的啥也看不见。不幸你那堂妹,要嫁个春秋大她一轮多、还是个暴脾气的男人,今后日子怕是苦咯……”

清苓三两口扒完饭,拿了个浅口洋碗装了几块拔丝红苕,装竹篮里,等李苍竹吃完饭,送他回家,并叮咛别把今儿听到的事往外说。

这和卖孙女有啥别离?

“娘,这是给你吃的,快吃吧!味道可好了!芳姨放了很多糖在里头,太奶奶肉痛地说了她一遍又一遍……”李苍竹叽叽喳喳地汇报。

“娘!”李苍竹跑上前,“娘你如何来了?”

李苍竹抱着俩母鸡,懂事地点点头:“芳姨放心,我不会说的,连我娘都不奉告。”

“成啊!”清苓又给他夹了一块,笑着说,“这儿另有呢,这东西就是尝个鲜,放久了轻易转味。你先吃,吃完给你娘捎两块去。”

到家后,翻开篮上的黑布,被洋碗里几块金黄灿灿的精美甜点惊到了。

李孀妇不晓得篮子里装的是甚么,还道是家家都会做的花卷、馒头,再不然就是裹了馅儿的玉米饼,笑着道过谢,想着赶明让苍竹也捎些本身的特长点心做回礼。

凡是舒建强有点人道、有点身为父亲的任务,便不该听任这个事产生。

可如果跟舒老太持一样的态度,只能叹舒彩云投错了胎、生在如许一个涓滴不为她着想的家庭。

一向都晓得舒老太重男轻女,却没想到对亲孙女轻贱到这个程度――竟然要把舒彩云嫁给一个打死过两任媳妇的酒葫芦。

这年初就是如许,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只要娘家那边没人闹,夫家这边,伤也好、死也好,都以家务事对付了事。这就是身为女人的哀思。倘若换成死的是男人,男方家不定如何磋磨女方呢。

“打死媳妇是知恋人说给你向二婶听的。”张奶奶压着嗓门说道,“城南那边对外瞒得紧着咧。第一任死在夏天,说是早晨吃西瓜没点灯、踩到西瓜皮摔了一跤,后脑着地摔死的;第二任死在夏季,说是去河埠头凿冰块洗衣裳,不谨慎滑了一跤,脑袋磕在石阶上,一命呜呼……可纸包不住火,要不是那家的老爷子是出产队大队长、大伯是革委会委员,又挑选保大舍小――连夜赔了亲家很多钱和粮,暗戳戳地把这事压了下去,不然还不定如何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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