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苓权当它同意了她的发起,高兴地举高筷子,赏了块面饼给它。
再说舒家那几个极品,惊骇又憋屈地搬回土坯老屋,哪故意机做饭啊,拿明天吃剩的馍馍随便对于了一下,聚一起想对策。
她去了大儿子屋前的邻居刘大勇家,刘大勇是出产队喂猪的,过年时杀猪分肉也是他操的刀,人称杀猪勇,他媳妇毛阿凤是个见钱眼开、惯会贪小便宜的。舒老太拿着这半斤葵花籽儿,找毛阿凤帮手做件事。
再想到垂教员屋里那几袋没吃完的口粮、全部后院的菜、攒了一抽屉的鸡蛋,心疼得直抽抽。
毛阿凤心知舒老太没那么美意,八成是盼着她大孙女死呢。平时死丫头贱丫头挂嘴上,会体贴人死活?
“大勇媳妇儿啊,这半斤瓜子儿但是婶子千省万省留着过年接待客人的,今个捎给你尝尝鲜,你帮婶子一个忙,去俺大儿家喊个门,看俺那……咳,大孙女有没有事……”
清苓也不介怀,吭哧吭哧吃得贼欢。
午后一两点恰是一天当中日头最毒的时候,吃过饭,清苓干脆给堂屋门上了栓、再拉上西屋的窗帘子,左手打着葵扇歪在换了席子、枕头的架子床上午休。
舒老太感喟道:“这不是怕发疯嘛,没毒的牲口发疯了被咬上一口不碍事,有毒的谁敢碰啊?”
小金曾是玉冠金蛟的时候,甚么都吃,几近和人的饮食没不同。现在却不可,起码现在还不可,是以清苓赐给它的面饼,只能看不能吃,最后原封不动地甩回香桌。
“娘啊,你说那几条毒牲口啥时才咬那死丫头啊?”刘巧翠忍不住问。如果一向不咬,他们岂不是一向要等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点不假,之前不感觉老屋有多么难住人,可搬去垂教员的砖瓦房住了三年后再返来,哪哪都嫌弃。东西都不想清算,咋搬来的就咋堆放,盼着那死丫头早日一命呜呼,他们也好早点搬归去。
转念想到只是站在院门外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半斤葵花籽儿,又不是让她进屋瞧去,安然得很。这买卖谁不乐意?二话不说,抓了把瓜子儿边走边嗑,去屋后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