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顺道拐了趟向家。
向刚走后,晴了不到两天就转阴了,还稀稀落落地下了两天雪子,好天那会儿她惦记取山上的核桃,乃至于忘了把向家两个屋的被褥拿出来晒晒。今儿倒是又开起太阳,盈芳脚步轻松地来晒被子了。
盈芳笑出了声:“当然算话!”
最上头是一包炸米炮用的大米、小米、玉米粒。
“芳姨,这给你。”瘦肥大小的李苍竹,背着个小一号的背篓,吃力地挤到盈芳身边,献宝似地递上他娘起早贴的玉米饼,“我娘做的,可好吃了!里头另有酸菜馅儿呢!这两个是我娘特地交代给芳姨你的,你快趁热吃。”
因而跑回向刚那屋,翻开他爹娘结婚留下的大衣柜。
二狗子为首的孩子们,纷繁递上自家带来的吃食。盈芳内心清楚,多数是他们本身省下的口粮,浅笑着道:“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冷了发硬就不好吃了。想吃就吃,别省着,中午餐有芳芳姐呢,必然不让你们饿着肚子返来。”
盈芳蹲下身,接过玉米饼子咬了一口,满足地呼了口气:“唔!真的很好吃!”
“吃痛快咋样?”盈芳笑眯眯地发起,“中午我带你们去菜场隔壁新开的饭店吃桃花面,我宴客!”
冯美芹眼睛一亮:“说话算话?”
二狗子几个见状,齐齐吞了口唾沫,奇怪地围拢过来:“小竹子,我拿白面馒头给你换,一个馒头换你半个饼成吗?”
“芳芳姐,这是我娘让我带给你的馒头。”
脑筋里不断地思虑,那条铺在客房床上的床单到底去那里了?莫非是被人顺手牵羊偷走的?
这半年来,多亏李四婶这个大客户,让她赚了很多钱和票。年关了合该送点甚么回馈回馈,来年好持续合作。
没丰年糕米炮吃,大米、小米多炸点。归正她不缺粮食。不是托美芹娘捎了几斤麦芽糖吗?转头多垒些糖裹。那可近年糕米炮更甘旨。
盈芳也遐想到了阿谁画面,笑得牙豁子都暴露来了。
李苍竹身上的玉米饼刹时成了脱销货。
“不过,说到去县城,我还得去趟拍照馆呢。”她和向刚的结婚照差未几能拿了,趁便绕趟邮局给他寄一张去。
想了想,起家到仓房装了一袋大米,估摸着有十来斤。背篓口儿小,干脆换成了竹筐,如许去壳的核桃、板栗都能装上一些。
看到盈芳,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
盈芳让冯美芹看着他们,并叮咛:“别让他们玩太疯了。这么冷的天,热出汗轻易感冒。我去趟拍照馆,尽快返来。”
“……”
“我换半个的半个的!”
“不能。你卖力看二狗子他们。炸米炮列队,人指定很多,别和城里孩子闹出冲突。”
想到被向刚拿去自家院门利用的铁锁,盈芳能想到的也就这个启事。当即点头:明儿去县城,买把新锁返来,重新把向家院子锁起来。
“行,我会看着他们的,你早去早回。”
东屋那张临时搭的木板床咋少了床单?她明显记得铺上去的,虽不是新床单,但没打过补丁,洗得也很洁净,咋会没有了呢?到哪儿去了?
“我换半个的半个的半个!”
第二天早上,她背着竹筐来到公社门口,只见二狗子他们已经在了,叽叽喳喳个不断。一个个小脸红扑扑,不知是镇静的还是被冷风吹的。
盈芳笑着摇点头,伸了个懒腰,筹算也回家清算一番去。
“我就晓得!”冯美芹噘噘嘴,嘟囔道,“身后跟着几个小屁孩,必定玩不痛快。”
反正要去邮局,顺道给李四婶捎点核桃、板栗。
他不在,衣柜里几近是空的,恰好用来放床单、被夹里。如果东屋那木板床忘了铺床单,那么那条蓝灰色的咔叽布床单,应当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