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发新也冲动了，又能吃上肉了？并且还是山猪肉，传闻那肉鲜嫩香醇、野味浓烈，嚼起来可劲道了。
至于碎嘴的毛阿凤，本来还想替丈夫多争夺一点猪头肉、猪下水的，被向刚一记轻飘飘的眼神噎归去了，不过也没走，倚在张家院门口，不时地往里瞅一眼，镇静地和人唠着磕：“我家阿勇那是杀惯了猪的，不找他还能找谁？我跟你们说啊，这杀猪可不比杀鸡宰鸭，那是需求技术的，没杀过的人，只会华侈……”
“凭甚么！”舒老太气得倒仰，“俺们也是这个大队的一分子？凭啥不给俺们分肉？没用的东西！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懒得要命，让干点活就怂了！”
张奶奶不甘逞强，叉着腰回敬：“舒老太婆，我看你还是回家好好检验检验吧。昨晚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咧。一会儿书记调集全大队社员举腕表决，看你家建强到底是清闲法外，还是关牛棚面壁思过！”
毛阿凤听得好不舒坦。
操刀还是交给了“杀猪勇”，到底是专业的，银光锃亮的杀猪刀在他手上，仿佛活了一样，咻咻咻地就宰上了。
舒建强时不时地嚎疼，谁睡得着啊。舒老太上了年纪本就浅眠，稍有点打盹，被儿子一嚎又醒了，反几次复，直到天蒙蒙亮才撑不住睡了一觉。
“我也去我也去！”
“嘿嘿！刚子要么不说，说了那必须是真的，对吧？我也列队去！”
谁知找了毛阿凤、毛阿凤不来，倒是去登记的孙女哭着返来讲，大队不给她登记，说这肉谁家都能得，就她老舒家没份儿。
留下一干妇人，面带恍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向二婶没说错。咽了口唾沫，筹算转头就提示自家男人。
舒家老屋的一家子，昨儿谁都没睡承平。
茂发新能说甚么呀，这肉虽说归了大队、由他出面按户分派，可向刚丑话说在前头：舒建强一家包含舒老太在内，没份！
向刚这边还要措置兔子、山鸡，是以留了六小我帮手，四人抬猪、一人操刀、一人接盆打动手。
舒老太见这么闹没用，小脚一迈，直奔张家。
茂发新还是一头雾水：“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杀猪嫂！杀猪嫂！建军娘找你呢。”这时，一个住她屋前的妇人，挎着菜篮子去自留地割菜，路过张家，看到毛阿凤在这儿，走过来传话，“说是有事儿，让你上她家一趟。”
就连毛阿凤都想通了其中枢纽，嘴一撇，没去找舒老太，独自回家做饭了。
“是，晓得你家阿勇无能。看你得瑟的，分个肉，还能比我们多吃好几种下水。”
“这找我有啥用？要找得全大队的社员都找过来啊。”毛阿凤越加没好气。
“你！”舒老太气得褶子脸拧成麻团。
她则迈着小脚跑去找毛阿凤，想让毛阿凤做中间人，拉拢几家妇人，别在今个的表决场合举手。
实在哪用得着她们提示啊，男人们都晓得一会儿的表决该如何做。哦，难不成前脚才收人家的肉，后脚就倒打一耙？这是人干的事吗？
“多数是为了昨晚的事吧。”来人靠近她，手指头指指牛棚的方向，压着嗓门添了一句，“一会儿不是要举腕表决吗？”
明天因为告诉了分粮，大队没安排详细的活，干完家务活的村妇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张家外甲平分肉，闻言，嘴角直抽。前头还死活不承认舒盈芳是她孙女，这会儿倒好，一口一个孙女、一口一个孙半子地喊上了。脸皮是有多厚啊。
向刚笑笑，记不记得他无所谓，只要明天的表决合适贰情意就成。
“那还用说！”过来帮手的向二婶适时地插嘴道，“刚子费老鼻子劲猎了头山猪，如果拿去收买站，少说能卖上百八十块，说不定还能换成票证，可他却把这么大一头猪分给了我们大伙儿，图甚么？不就是图我们能在他外出的时候多照顾着点盈芳丫头嘛。你们拿了人家的、吃了人家的，反过来不帮手还添倒忙，这像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