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刀还是交给了“杀猪勇”,到底是专业的,银光锃亮的杀猪刀在他手上,仿佛活了一样,咻咻咻地就宰上了。
“我也去我也去!”
她则迈着小脚跑去找毛阿凤,想让毛阿凤做中间人,拉拢几家妇人,别在今个的表决场合举手。
舒老太把火气撒到了舒彩云头上,骂骂咧咧地冲去公社找书记评理:“别人家都有,凭啥俺们家没有。那姓向的还是俺们家孙女的工具呢,照事理,应当主动奉上门贡献俺的。”
“你!”舒老太气得褶子脸拧成麻团。
“我来我来!”有个年纪轻的社员,麻溜地跳到书记跟前,把向刚说的话几近一字不落地转述了一遍。
“杀猪嫂!杀猪嫂!建军娘找你呢。”这时,一个住她屋前的妇人,挎着菜篮子去自留地割菜,路过张家,看到毛阿凤在这儿,走过来传话,“说是有事儿,让你上她家一趟。”
舒老太当即在大队部闹开了。甚么刺耳话都往外蹦。
谁知找了毛阿凤、毛阿凤不来,倒是去登记的孙女哭着返来讲,大队不给她登记,说这肉谁家都能得,就她老舒家没份儿。
“话说返来,我们白吃了刚子的肉,是不是应当站在他这边啊?何况昨晚的事,哪个不晓得是舒建强的错?”有妇人后知后觉地问。
张奶奶不甘逞强,叉着腰回敬:“舒老太婆,我看你还是回家好好检验检验吧。昨晚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咧。一会儿书记调集全大队社员举腕表决,看你家建强到底是清闲法外,还是关牛棚面壁思过!”
醒来传闻向刚猎了一头大山猪,筹办归给大队、挨家挨户分。舒老太一边吐槽败家玩意儿,这么大一头猪不拿点来贡献自家,竟然全大队分。一边揪起睡眼惺忪的孙女,撵去大队登记。
“凭甚么!”舒老太气得倒仰,“俺们也是这个大队的一分子?凭啥不给俺们分肉?没用的东西!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懒得要命,让干点活就怂了!”
一篮篮的鱼肉按斤两齐齐乎乎归好队,社员们按登记前后的挨次顺次在呼应的工分区抓阄,抓到哪篮得哪篮,即便不对劲要抱怨,也是怨自个儿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