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
“带上来……”张琳一扬手,一个披头披发的女子被拖到宋清雨面前,“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要不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情,宋隆彪是宋清雨的远亲侄子,她不过是宋清雨的庶女。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一道清脆的嗓音,胜利让世人闪出一条门路,直通场中。
红袄绿裙,头插金钗,手戴玉镯,珠光宝气,气势汹汹。长眼薄唇,略显刻薄。
“是是……夫人,夫人,那蟹甬的毒药,真的不是奴婢所下,而是二蜜斯呀……”地上瘫软的女子,竟然是银牙。
“呸!宋清雨,你还想包庇她到几时?她害得我独一的儿子不能……不能……宋清雨,她害我宋家断子绝孙,莫非你就不恨?”
场中人纷繁倒吸寒气。
可习萧封闭黎阳城门,誓要抓到寿王把柄。京都不竭有人来到黎阳,要助习萧一臂之力。此时,他们不想着尽早拜别,却要留在伤害之地,何意?
“躲?”方剂笙目带暖意,“躲那里?”
春暖担忧地拦住方剂笙:“蜜斯,老爷和周管家都不在府中,就连护院也少了很多。舅夫人携怒而来,不如避其锋芒,躲一躲?”
是她?
宋隆彪被下毒后,在郑府养了大半个月,才被送回宋家。为了消怨,郑骏往宋家送了几大箱真金白银,才将此事抹下。
大夫说,中了此毒,吃体味药,于性命无碍。但下毒时,混了茶叶,就算解了毒,此生也不再能够留下子嗣。
春暖猜的没错。
当然认得,你还被他打的逃之夭夭了!
方剂笙带着韩明瑜来到一处客舍,付了房钱,另塞给他一些银两,便告别归家。
想来是怕宋夫人不熟谙男装的郑纯心,故决计提示。
“主子,方才奴婢看到夫人娘家宋府的马车去了府里。前面还跟着很多下人,那些下人手里都拿着棍棒,不知是否和此前宋表少爷中毒一事有关!”
她不是真正的郑纯心,即便是,她想,依着郑纯心这一身莫名其妙的鞭伤,也晓得郑纯心不是个等闲让步之人。
“主子!”春暖眼尖,跳下车来,“事儿已包办好了。主子画的图样,已经交给刘遇,他说需求旬日。”
“嫂嫂,你必然是弄错了。下毒的绝非二蜜斯,是银牙呀!”
又一个婆子,被推出人群。
“春暖,躲得了月朔,躲不过十五。何况有些事,躲起来于事无补。”
“说……”张琳满面肝火。
当年老夫人将她视为己出,她的亲娘,为了酬谢老夫人,给老太爷其他几房小妾都下了绝子药,这才让老夫人稳坐正室。
宋清雨头晕目炫。
“是!……那日老奴亲眼所见,是二蜜斯往表少爷茶盏里下了药。当日老爷审案,老奴怯懦,不敢多说……”
车帘半掀,男装的春暖缩着脖子发楞,她手边还放着一个鸟笼,笼里一只翠绿鹦鹉,用喙勾着笼子上蹿下跳。
与此同时,方剂笙也看向张琳。
方剂笙发笑。
天冷,坐在车辕上的王大却还睡得着。
郑芸潇竟然不在?
听闻此言,张琳怒极,领了仆人,就杀上郑府。
现在,功力规复五成,她可不是方才复苏的方剂笙了。要找她的费事,也要衡量衡量结果。她还能趁机给郑芸潇一个警告。
方剂笙顿步,没有转头,半晌后,大步往前走。
“断子绝孙?”宋清雨喃喃,面前一花。
她也没想过宋清雨帮她。
“二蜜斯!”有人惊奇。
万水要院子?
现在,宋家只要宋隆彪一脉单传。如果宋隆彪有失,宋家就面对绝嗣的地步。如此一来,她有何脸面去见地府之下的老夫人和娘亲。她明显承诺老夫人,会好好照看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