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剂笙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就听万虚说道:“嘿,老衲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到中了蚀骨之毒还能活下来的。”
万虚吹胡子瞪眼:“你还管老衲?你忘了前次我离庙出走,就是因为你太干脆了?你若再说,我这就走……”
郑骏早已传闻万虚大师的性子,当下也不觉得忤,扶着方剂笙坐下。
万虚大师最爱云游四海,昨日郑骏得知他回了空空寺,次日便忙不迭地带方剂笙登门。
半晌,了诚难堪地笑着:“曲解曲解!郑老爷,我师父一贯如此,还望您包涵。……师父,我们是削发人,不成口出恶言……”
老衲人身穿法衣,双手合十,笑眯眯的模样像足了大肚的弥勒佛。
万虚一面搭脉,一面捋着本身引觉得傲的髯毛。俄然他的神采凝住,目光里可贵暴露一抹慎重和疑虑。他望望方剂笙的面相,半晌后,心中有了答案。
楚天翼乃是武将,从不信奉佛道,万虚的话他天然是不信的。可恰好就是在楚天翼四十岁的第一个月,大周天子李勤宇以谋反罪,诛杀了全部楚家,乃至连皇后楚轻烟都未曾放过。
一进门,方剂笙的目光就落在劈面那须眉皆白的老衲人脸上。
郑骏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起家道:“不过是下头掌柜们在坊间买的小玩意,你若喜好,等你伤势好一些,让荼蘼陪你去书肆里逛逛。不过本日,你要陪爹爹去个处所。”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一见到方剂笙,万虚两眼放光,高低打量起她来:“哎呀呀,好一个龙章凤姿的少年郎……可惜可惜,可惜是个女娃娃……如果个男娃娃,这命格真可谓是贵不成言呀……”
这变相的赶人体例,方剂笙天然明白,只得单独走下台阶,漫无目标地乱走。
半晌后,万虚才重新扬起笑容,竟然从怀里摸出一块糖糕来:“来,女娃娃,拿着,你乖乖的出去吃,老衲和你爹爹筹议些事哈……”
方剂笙被万虚的口气弄得哭笑不得,瞅瞅那被挤得变了形的糖糕,顺服地接过:“多谢大师!”说完,她朝郑骏看了一眼,但见郑骏点头,她才渐渐走出静室。
与此同时,静室内,万虚正在向郑骏解释所谓的蚀骨之毒。
郑骏接过荼蘼手中的茶后,笑道:“不过是个话本子,莫不是真写的好?”
方剂笙笑笑:“写的倒还不错。爹爹还没奉告我,这话本子到底是从哪儿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