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边围上来看热烈的女子妇人们便哄声而笑。
莫菲重生快两个月了,没有一天吃饱过,但整天担水捡柴力量练得不小,菊花手被她抓住,甩也甩不开,又羞又急地跺着脚,怒道:“你……你不要脸……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贱货!”
“二姐,白米!”黑娃毫不在乎,喜不自禁夸大着。
黑娃大哭着的神情是那样委曲伤恸。莫菲呆呆地看着,半天赋轻声说:“别哭了,今后不要再偷了,二姐给你打水洗脸,用艾草敷一下,早晨吃糯米粥。”
“谁说的,我亲眼看到的,亲身抓到的,他还贼得很,不等拌上碱就偷吃了上了。你看他脸上胸上粘着的不是糯米是甚么。我说黑娃明天一天在大房外漫步呢,原是为了等着偷米吃。”
“我只看到了黑娃被打得鼻青脸肿。”
“爷奶和大伯娘来了也是那句话,你做丢人的事,还不准人说了?”
这个菊花真是蠢货,够蠢的!不过黑娃偷东西的确不好,她关上门就会打黑娃的,打到他不敢偷为止。
菊花顿时如炸毛的鸡一样猖獗地跳着叫起来,声音尖厉与她娘毫无二致:“你这个贱货,乱嚼舌根,泼我污水!”说完抡起手就打过来。
淘洗过无数遍的糯米才下锅、盖盖,黑娃就在灶边急得团团转,嘴边淌着湿漉漉的口水,不竭地问:“二姐,粥好了没?粥好了没?”
“二姐,大伯娘他们会把粥抢走吗?”
莫菲像被人用重捶狠敲了记脑袋:“黑娃,你,你太恶心了。”
莫菲猛地住了口。
人真是怪得很,老是为了一点吃的用的穿的,打打闹闹,争争抢抢,无所不消其极,如同修士掠取资本一样。就是抢也不能去偷啊。不过凡人之间,抢也是不对的。这个黑娃,实在是丢人,但丢人也不能承认。门派里丢人的师兄妹多了去了,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题目,便只是关上门吵架奖惩的事,对外,可得护着本派的师兄妹。没得丢了门派的脸面呢。
莫菲一把抓住她的手:“如何,菊花姐干出这等事被人说了,恼羞成怒了?”
“急甚么急,才下锅呢,二姐把粥熬得香苦涩甜糯糯的,早晨尽着你吃就是了。”莫菲轻声哄着。
这等事就如许好笑,被污的人,哪怕是无辜的,也到底是沾了脏,越是想证明无辜地提及,越是能让功德八卦者多了更多的谈资,越对申明倒霉!
“啊――你这个疯子!不要脸!贱货!黑娃偷鸡摸狗,你泼人污水,你们一家都是轻贱货!等着,看爷奶和我娘如何经验你。”菊花又羞又怒,眼睛都红了。
黑娃在她的手中,并不抵挡她的打,只是仰着他那张红肿扭曲的脸嚎啕大哭,脸上泥与血另有眼泪异化着非常狰狞,他的身上披发着各种不明的淡淡腥味,还伴着乳嗅之气。
“谁说黑娃偷吃了。”
门派的弟子们尚且如此,更莫说血脉远亲之人了,中洲大陆上,但凡是凡人家属中出了修士,那修士都会一向派人带金银去帮扶着尘寰亲人及他们的先人的。这在中洲大陆那里都是如此。
“如何回事?”莫菲蹙眉问道。
莫菲一巴掌拍到黑娃瘦骨嶙峋的小肩膀上,黑娃一个不重视,踉跄往前几步,倒地啃了一嘴的泥,又大哭起来。
门外看热烈的女子与妇人眼睛亮亮的,非常意犹末尽地啧着嘴,又低声吃吃笑着,渐渐散去了。
“如何回事,装傻啊,说了你家黑娃整天偷鸡摸狗的,这连包棕子的生糯米都偷吃上了。”菊花讽刺道。
黑娃的脸红肿得短长,院门一关,就跑到厨房对着盆子用手指抠进嘴里,哇哇吐了起来,吐出了一小堆黏黏乎乎的米。然后对劲地说:“二姐,这些米洗洗能熬粥吃,早晨咱家吃白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