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辰初(早七点)从畅春园解缆,未正(下午两点)才到南石槽。短短的四十里路,銮驾竟走了三个半时候。曹颙作为随行侍卫,跟着其别人骑马随行。那氛围真是庄严非常,几百侍卫与上万护军兵勇骑在马背上,沉寂无声。全部行军步队中,除了车马声,再没有任何动静。
出了寝帐,望着天涯落日,曹颙有些苍茫。本身到都城为侍卫,本是曹家为表忠心的安排。他本身则想在康熙身边,尽力消弭曹家今后的祸害,没想到明天十六阿哥一时心血来潮,通盘打乱了他的打算。
纳兰富森回道:“早就筹办齐当了,已经交给厨房,应当快得了!”
或许在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眼中,当年的相救不过是顺手处理的小事,但是对曹颙来讲,倒是实打实的拯救之恩。如果没有碰到两位阿哥,别说是甚么保全曹家,就是他这条小命能不能活到本日都是两说。想到这些,曹颙俄然生出浓浓的惭愧之情。作为一个男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最起码的。但是,本身因各种顾虑,对两位仇人那里想过回报?因对四阿哥的成见,对他多有猜忌;因为避怀疑,明知十三阿哥抱病也不去看望。本身这是如何了,如何会如此功利?曹颙不由悄悄鄙夷本身。
康熙看着十六阿哥,想起了他的同母弟、客岁短命的十八阿哥,心头多了几分慈父情怀;再看看曹颙,身形比十六阿哥高不了多少,也不过是个孩子,来都城月余,蒙受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