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冰上有只羊。”张兴明停下跑动的脚步,细心看了看冰面上,对哥哥说。
张兴明爬到炕上,捧起收音机研讨起来,天兰色的壳子,有红砖那么大,上一世这台收音机但是姥姥姥爷的宝贝,直到93年大女儿出世的时候,姥姥姥爷住在爸爸妈妈家里还在听呢。
姥爷就笑,说:“两个小家伙馋喽,好,让你们吃够。”
“行啊大儿子,说说你如何打的?”爸爸不活力的时候还是挺夷易近人的,抱起哥哥问。“我看着它了,用裤带把它绑上了,姥爷扛返来的。”哥哥表功,爸爸就明白了,问姥爷:“跑冰上了吧?这玩艺一上冰就不能动了。”姥爷哈哈笑起来。
爸爸第二天又去看了爷爷,此次是本身去的,没带张兴明,张兴明也没筹措去,就是来回逛逛,大夏季的,还是不遭这个罪了,躺热炕头上听听收音机多好。
张兴明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喊姥爷来。”
哥哥有点不肯意:“姥爷来了,那还是我抓的啊?”
哥哥说:“快来啊,帮我拽,早晨吃大又(肉,东北发又音)”
姥爷有点不测:“狍子?在哪呢?你哥能绑狍子?那玩艺跑的可快啊。”
毕竟是山区,收音信号始终不太清楚,时强时弱的,张兴明听着直挠头,最后昂首冲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的姥姥说:“姥你去内里嘎(割)一小块又(肉)来,”用手比了一下:“这么一小块就够。”姥姥对外孙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也没问干甚么,出去不一会割了拇指肚大一块狍子肉返来,递给张兴明。张兴明接过肉,拿铁筷子在上面扎了个小洞,然后把肉套在收音机的天线头上,立码收音机就像俄然来了精力,杂音没有了,声音清楚清脆,姥爷看着嘿嘿一乐,说:“这玩艺还得吃又才好好干活。”大师一起笑起来。(收音机另有效天线的老电视都有这个特性,没经历过的能够去问问白叟)
张兴明摇了点头,这哥哥不解本身的,非得让他来,伸手把裤带解了下来,递给哥哥。这时候哥俩的裤带实在就是一捆布条,扎裤子是用系的。
哥哥立即挺起胸脯:“我打滴,我能行不?”张兴明翻了个白眼。
“扯蛋,你家羊夏季不圈啊。”哥哥头都不抬的回了他一句。夏季山上没草,以是都是圈在圈里不会放出来的。
洋炮就是老式散弹枪,有点像第一代热兵器,就是八国联军进BJ的时候用的那种枪,从枪口填火药,填完药塞团纸,再用纤子捅实了,把铅砂从枪口灌出来,用牛皮纸封住枪口,不过不消像第一代枪那样从前面拿根香燃烧,而是在枪的后部扳机上方有一个摇臂,俗称狗头,开枪的时候把狗头扳起来,上面有一个铁的小管子直通枪里的火药,管子口直径也就几毫米,在上面装一个火帽,有点像洋火头,是铁的,一扣扳机,狗头就打在火帽上,因为撞击打燃了火帽里的红火药,也就把枪里的火药扑灭了,轰的一声铅砂喷出去,能打好大一片处所,这玩艺离远了底子没有杀伤力,来的也慢,根基上不能用来打猎,属于威慑性兵器,用来防身侵占的。
固然姥爷向来没领张兴明和哥哥真正进过大山打过大东西,但张兴明和哥哥还是很牛的抓到了一只狍子,这是上一世张兴明所没经历过的事。
邻近春节的时候爸爸终究扛着大包来了,米面油,棉鞋,哥俩的新衣服(由大人衣服改制而成),另有四条带鱼(海刀),一盒一揸(把手伸开,从拇指尖到食指尖,有十几厘米)多长的基围虾,另有张兴明小时候最爱吃的虾片,红红绿绿的一大盒子,另有一台收音机,十几节一号电池。(厂里每年夏季分肉,鸡蛋,米面油,鱼,虾,白菜,苹果另有梨,一向到现在另有分)看到狍子肉,爸爸感慨:“多少年没吃过这东西喽。这谁打的啊?爸你还能打到这玩艺?”姥爷嘿嘿一笑,说:“可不是我打的,是你俩儿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