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陪侍的家奴忍不住小声道:“大人,这姓薛的现在但是越来越狂了。”
御史大人点点头:“这位鲁大人才进都察院没几日,眼看着本年的科举又在面前,试题还未选定,恰幸亏此时爆出了他揽权纳贿的案子,真是可惜了,瞿大人公然是明事理的,皇上也算是没有看错人。”
孟粟猛地跳起,一把抓住来人问道:“那皇上的意义是?”
“不过……”孟粟话锋一转,“礼部这一月要出十几趟的错,银子老是收了还,还了又收,下官们自是责无旁贷,就是礼部连带要一道忙活未免太不划算了,以是便请尚书大人多担待担待。”这是嫌弃他们礼部没一个会算账的,老是给户部找费事呢,特别是给他孟粟。
话落却见户部尚书和两位侍郎带着下首几人哗啦啦地全涌了出去,边走边筹措着世人快快做清理盘点。
“孟大人好细的心啊,你这话说的意义似在思疑礼部从浴佛法会中贪赃纳贿喽?”
平白无端被经验了一顿,还又是拿灵佛又是用天子来压他,瞿光还能有甚么话好说,只能慎重地表示今后必然严加管束,再不会让此事产生。
待身边两人叽叽喳喳地走了,孟粟另有些呆愣。
“此次没钱也要拿钱出来啦!”一郎中道,“方才火线刚传来的动静,西北两州此次大捷,神武军往陈州助军两万,一同将南蛮人一举打出了千里以外,主将司朊重伤,怕是一两年内都不敢来犯了!”
瞿光瞥了两眼,道:“的确有误,定是那些头眼昏花地搞错了数量,我让他们补齐就是。”
孟粟了了此过后对劲地从尚书府分开,但是一回到户部便听同僚又拿来了好几本采取的账目,孟粟看了眼,皆是一些礼宴的置备。
“老爷,户部一早就派了人到府里,现下已是等了您好久了。”
同僚拧眉,心道这类小事还要扣问灵佛不是找费事么,嘴里只能说:“灵佛还在碧河县未回吧?也不知何时才气进京呢。”碧河县便是疫病最重的灾县之一。
同僚忙拉着一人问道:“这是何故?又有那里要花银子?”
孟粟却板着脸:“尚书大人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京内情势大人也晓得,前几年东县水患好轻易才止住了,却紧跟着便发作了疫病,自东边十二县起一起朝南伸展,一夜之间便伏尸百万,现在两年多畴昔了,外头却另有那么多百姓流浪失所恶疾缠身无家可归,国库虚空,救灾的钱一分都拿不出,要不是当年灵佛发起让大邺那么多官寺开仓救灾,又号令信徒捐衣捐物捐财捐药,怕是现在早不知变成如何无边天国的气象了,以是连皇上都说,要戒奢宁俭才是上道,户部的银子更该一分一厘算得清清楚楚,不能有半点差池,哪是尚书大人说得这般轻巧呢。”
说完,孟粟收了东西竟快步回身就要分开,瞿光心头一转忙喊住了他。
“尚书大人日理万机,还要拨冗为下官的小事奔波,实在罪恶。”
孟粟又道:“那边头的玉佛玉器等要问释门寺相请吗?是否需得奉告灵佛?”说与不说,这银子花消差得可不是一点点”
“……下官记得,红鼎香炉、八宝灯笼、白玉净瓶这些法器物事,在客岁的盂兰盆节就已相请扶养过,以是此次不需采办,而在这账目上的花消却要近十两黄金,另有经幡、华盖等物,礼部的主事来户部支银子的时候说是让都城的佛绣坊新做的,用的是烫金的细丝,但下官检察过,浴佛法会上的华盖锦幡的绣工不过尔尔,并不是出自佛绣坊的技术,更不是烫金细线,不知这里头的出入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