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娥哼道:“还不是老夫人偏疼,苏子墨过门不过两年多,却把这个家交给她,可气我那儿子也无用,由着他媳妇作威作福,他爹活着的时候,哪时轮到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说话。”
钟鸣又道:“再说那冯姨娘,怀着身子,半点不能虐待,表哥更是心疼冯姨娘,三天两端支银子,说是给冯姨娘买这买那,就说前几天,表哥才支了两百两银子,说是给冯姨娘买只乌骨鸡补身子。”
“干甚么去?”苏子墨问。
宋家管家现在也在苏子墨屋子里说事:“按少夫人的叮咛,老夫人身后事的银子已扣除出来,再将这个月的月银发放下去,账上已不敷五百两,刚过冬至,地租起码要比及来岁入了麦子才气收,几个月来铺子里的买卖也不大好,上个月还入不敷出,再不想想体例,只怕……”
“当然了,我晓得偶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毕竟豪杰是你夫君,他的话,你不好违背,我是他娘,他在我跟前决然不敢。”
马月娥不悦道:“买只鸡要两百两银子?”
钟鸣道:“你就不怕她把这点家也当弄没了?”几句话被人骗了近万两银子,就她这点脑筋,还想当家?
钟鸣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亦笑道:“我倒忘了,如许也好,就让舅母和表哥相互算计去,只不幸了宋家的下人,今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拉着苏子墨的手就往外走。
管家听了忙道:“少夫人所言句句失实。”
苏子墨不急不恼,淡淡道:“婆婆如果不信,一翻账册便知。”
老管家在宋家任劳任怨已经几十年,老夫人当家时,就对他信赖有加,苏子墨更不消说,谦恭随和,把他当长辈待,很多事都向他请教,没想到被马月娥一句外人全数扼杀,不由得心寒,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苏子墨知她想说甚么,抬手制止了她,“比及真的山穷水尽再说不迟。”
马月娥端起架子“嗯”了一声,然后道:“你到底年纪轻,贸冒然当家,的确难为了你,算了,从本日起,家中大小事件便交予我措置,你从旁学着,哪日学成了,再替我分忧。”
钟鸣道:“一支人参少则数百两,多则上千两,老夫人病着的这些天,光人参就吃了数十根,这些可不都是真金白银买来了?若非我娘帮衬着,光宋家这点银子那里吃得起,另有老夫人的寿衣棺木和坟场,哪样不要银子,本来这些都用不到府里的银子,可惜银子被人掉了包,要怪就怪那不要脸的贼人,连白叟家的棺材本都惦记,如此恶人定不得好死,即便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天国,拔舌头,下油锅。”钟鸣说这话时,眼睛紧盯着马月娥。
管家道:“已经省了,只怕还是不敷。”
苏子墨道:“婆婆是否需银子急用,如果,账面上倒另有一些,你能够先拿了去。”
苏子墨道:“吃穿都成困难,还要这些玩物何为。”
马月娥那里看得上那点银子,道:“之前老夫人当家之时,家中甚是余裕,你才当家几时,竟如此宽裕,可见你并无此才。”
马月娥却喝斥道:“我在说家事,你这个外人就不消插嘴了。”
彩月垂首,“七出头一条就是不顺父母,夫人只需拿着这一条便可。”
钟鸣道:“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