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豪杰道:“表妹不肯帮手也就罢了,又何必挖苦讽刺。”
宋豪杰又是一阵语塞,哪有这般刚巧之事,偏又无话辩驳,道:“总归有个遮风挡雨的处所。”
钟鸣和苏子墨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房内只要宋豪杰一人,钟鸣只做不知的笑道:“表哥端的风趣,有甚么话不能家里说,非巴巴的到这儿来,倒好似要做些见不得人的活动。”
钟鸣闲闲道:“本来是筹算克日搬归去的,现在宋家宅子都没了,该往哪搬?”
钟鸣抢着道:“墨姐姐是受我之邀,暂住在我那边,一早就说好的事,怎的表哥现在又来发兵问罪?”
钟鸣笑道:“我若真是胡说,表哥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倒像是承认了。”
待他们酒杯空了,苏子墨才缓缓道:“本日约我们出来讲有要事相商,但是为了我搬出宋府之事?”
钟鸣好不轻易平复了心境,这才道:“我没事。”表示知画拍门。
苏子墨不作声,挑了椅子坐了,清儿给她斟上茶。
钟鸣站在配房门口发怔,没想到连处所都与宿世一个样,想到宿世之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干呕不止。
钟鸣哼了一声,冷道:“自作孽不成活,反倒怨起旁人来了。”
知画问:“内里可有位宋公子?”
宋豪杰辩白道:“我娘也是受人蒙骗,才做出如许的胡涂事,如若你们做儿媳的从旁提点,断不会产生如许的事。”
苏子墨忽道:“这么说婆婆倒是没冤枉你,难怪从不见你拿俸禄回家,却本来花在这些处所。”言语中难掩绝望。
钟鸣倒是说过这话,却不过推托之词,宋豪杰也不戳破,只道:“既是如此,搬出去的日子也不短了,何时再搬归去?”
苏子墨像是头一回传闻,深锁眉头,不由疑问,“你深处闺阁如何晓得这些肮脏事?”
宋豪杰不过一说,三今后如果还拿不出银子来,只怕真要被赶到大街上,道:“狡兔另有三窟,何况我们宋家三代为官,你就不消操这份心了。”见钟鸣满脸不信,只好道,“乡间另有一处老宅子。”
宋豪杰亲身给她们满上酒,道:“我先敬你们一杯。”说着便举起了杯子。
而隔壁配房的苏侯爷,现在神采乌青,凌厉的目光中透着模糊杀气。
宋豪杰却不焦急,喊来小二,将店里的好酒好菜尽数端上来。
虽下着蒙蒙细雨,天香楼的买卖却半点没迟误,仍然门客合座,热烈不凡,一辆马车停在天香楼门口,两个丫环模样的侍女各撑一把油纸伞在马车中间候着,帘子翻开,先出来一只如羊脂玉般嫩滑的手,暴露一小截手腕,腕上戴着一只翡翠镯子,晶莹剔透,称得纤纤玉手更加白净,迎客的小二猜想得是甚么样儿的美人才配得起如许的手,就见一女子盈盈而下,竟是比划上的仙女儿还美,小二瞧得目瞪口呆,嘴角还不自发流出涎水,跟着又出来一名女子,面貌虽不及前一名冷傲,气质却纤纤出尘,小二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不想一下便见到两位绝色美人,值得他吹嘘好一阵了。
钟鸣道:“当初墨姐姐当家,舅母看不过,生生夺了去,而后吃穿用度便各式剥削,觉得是勤节持家,却本来是为了还债,舅母真是打得好算盘!现在坑挖得深填不了,反怪到我们头上,听表哥意义,是否把我们卖了帮舅母还债都是应当的?”
宋豪杰已在内里等待多时,看到钟鸣和苏子墨,脸上无甚神采,眼底倒是漏了奥妙,带着多少意味清楚的笑。
钟鸣笑道:“表哥好不豪阔,我觉得宋家已穷得解不开锅,连房契都给出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