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见她这般拘束，便侧头对九殿下使了使眼色。
九殿下先行下车，前去恭候圣驾入御帐。
她挽着玉儿的胳膊，问道：“我们早晨去哪儿安息？”
玉儿看着她，惊奇的眨了眨眼，无法的笑道：“罢了，人各有志，不过，同寝之事大可不必担忧，你伴读十年，该当晓得，九殿下夙来不喜外人切近。
顾笙长这么大从未出过都城，她早很猎奇那些诗词里咏诵的江南，究竟是个如何诱人的风景。
出巡的步队浩浩大荡，皇爵的侍从，除了贴身服侍的，其他都该跟在家眷车马以后随行，顾笙却被九殿下安排在了本身的马车里。
“……”顾笙一不谨慎又“献丑”了，这小人渣不也没上过官道嘛，如何就晓得这么多！
“吃一堑长一智”的九殿下没有再撩窗帘子，直接在车厢里回话道：“二姐？”
“……”顾笙有些发慌，这家伙如何劝别人放松，都跟发号施令似的？
车里的炭火很旺，九殿下就穿了一套箭袖骑装，闷得白玉般的脸颊都有些泛红。
虽已在马背上颠簸好久，江晗束冠却一丝稳定，衣衫工致，涓滴不显疲态。
一旁玉儿暖和笑了笑，道：“咱九殿下见地多广，这些个弯弯绕绕的，奴婢和顾女人都闻所未闻。”
玉儿怔愣半晌，立即笑道：“这有甚么？殿下都还没开蒙呢，没甚么可避讳的。要真开了蒙，那里还轮到我们俩服侍入寝？”
玉儿长年在宫中服侍，常日暗里与顾笙闲谈倒也罢了，现在小皇爵端坐一旁，她那里敢随便与顾笙搭话，扰了九殿下的耳根清净？
顾笙接茬道：“可不是嘛，殿下尚且幼年，仆痴长您几岁，反倒不及您才学赅博。”
玉儿见顾笙神采纠结，不由好笑道：“你这丫头倒风趣，说句实在话，咱九殿下堂堂超品皇爵，多少君贵削尖脑袋只想来跟前露个脸，要能够同寝一次，更是求之不得的事儿，天大的功德儿砸在你头上，你反倒不乐意了。”
顾笙颤着嗓音问：“同……同寝？殿下是皇爵，皇爵如何能……”她刚要说皇爵如何能不自重，顿了顿，又改口道：“如何能跟我们身份寒微的君贵同寝？”
顾笙手里抱着羊奶壶，还没喝就浑身火气腾腾的，公然只要跟小人渣在一起，烽火就足以抗寒了！
玉儿迷惑的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我们是随身服侍的，当然是跟九殿下一个帐篷同寝了。”
她决计减轻了“君贵”两个字。
车厢里呆久了，外头天光刺目，顾笙眯起眼，稍缓了一会儿，江晗的面庞才垂垂清楚。
九殿下闻言掀起窗帘，顾笙借机也看向车外的江晗。
只可惜这趟偏是夏季出巡，怕是要打了江南美景的扣头。
顾笙无法，也顾不得礼节，就当着侍女的面，与九殿下扳话道：“殿下，传闻圣上此次让您随行，是因当日在养心殿被您的才学惊绝，连二殿下都夸您那一番慷慨陈词，叫人拍案叫绝呢！”
顾笙勉强笑了笑，心想也是，她自个儿这十年，是只要春秋痴长，九殿下是只要个头痴长，其他统统都照就，完整没甚么“伤害”。
顾笙倒抽一口寒气，愣了好一会儿，抓住玉儿的手道：“姐姐，笙儿没服侍过人，手笨的短长，铺床倒是能够的，服侍殿下盖被就慌了，万一……一个趔趄倒下去……”
玉儿一勾嘴角，带着股狠劲道：“被嬷嬷拖下去赏了十下皮爪篱，脸都肿成馒头了！”
这头顾笙被夹厚棉的褙子裹得跟粽子似的，还披着狐裘大氅，还是冻得直颤抖抖……
玉儿心惊胆战的用余光觑着九殿下动静，本觉得顾笙起码会被九殿下一个冷眼瞪归去，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