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半年后,皇后身子得以病愈,却又不如畴前那般精力充分了。皇后虽重得这后宫大权,却因心力不敷被淑妃暗中下了绊子,刘岳至此便在淑妃宫中落稳了脚根。只不过,这并非幸事,反倒成了刘岳的一场恶梦。
“谢过二殿下。”
元宝端来母亲筹办的糕点时,碧玉竟也跟了来,身后另有几个看上去非常水灵的丫头,元宝跻身上前:“大少爷,午膳已经备好,可要现在食用?”
魏璟元进了凉亭,便对一旁元宝说:“去把母亲筹办的糕点拿来。”待元宝分开后,魏璟元还是站着,刘乾笑着看了一眼,说道:“坐吧。”
魏璟元坐下后,刘乾又道:“你我本是表兄弟,无需多礼,本日我和三弟得空去了趟李太傅府中,顺道过来看看你。”刘乾当真细心的打量着魏璟元:“前些日子落进了荷花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刘岳虽得了天子的看中,却又不比其他皇子,不过这在淑妃看来已是丧事一桩,她定要好好策划,为了今后做筹算。将刘岳看在眼里的不止淑妃一人,皇后见刘岳日渐得了皇上的看中,便起来拉拢刘岳的心机,若刘岳肯为己所用,待他封王之日,对刘显但是大有帮忙。
淑妃的性子不如魏璟元母亲那般能忍,常常看到刘岳那张俊脸,便会想起当年的宸妃,她与宸妃同年进宫,又以姐妹相称,发誓要在这深宫中相互搀扶。誓词虽如此,可淑妃与宸妃却并非发自内心的,多为操纵罢了。
距凉亭另有几步之遥时,魏璟元仓猝起家迎了上去,点头道:“璟元拜见二殿下,三殿下,不知两位殿下这个时候前来,未能出门驱逐,还请两位殿下莫要指责。”
宸妃娘家职位不高,自是给不了刘岳庇护,只好眼睁睁看着外孙在淑妃的手里捏扁揉圆,唯独能做的便是日夜祷告刘岳安然喜乐,仰仗自个儿在这宫中活下去。
宫中向来是衡量算计之地,刘岳自是风俗了,本日可贵出宫散散心,一时候倒也显得轻松了很多。
魏璟元故作忸捏道:“二殿下经验的是。”
日复一日,淑妃与宸妃反目已深,那虚假的姐妹交谊早已付诸东流。自宸妃离世后,常常到了宸妃忌辰,淑妃便会带着刘岳,在宸妃居住过的宫中走上一走,都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现在看来,胜利的当属她淑妃一人。
魏璟元将玉狠狠握与掌中,笑着道:“谢过二殿下。”魏璟元趁着伸谢的工夫,又看了眼一旁安静的刘岳,小事能忍方能忍得了大事,在魏璟元看来,这块玉是很首要,却也不过身外之物,刘岳当要拿的起放得下,只不过这一次分歧了,魏璟元会将这玉护好,定不会让人将他摔成两半。
魏璟元的目光看向红色锦盒的同时,也看到了刘岳颤抖的手指,固然他想要死力埋没,可还是被魏璟元发觉到了。魏璟元笑着拿过锦盒,翻开后发明,内里放着的是一块玉石。玉石为双鱼戏珠,贵体通透圆润得空,放于掌心之上还会散着丝丝凉意,当真是不平常的。
宸妃离世,皇上倒是不闻不问,将宸妃后事交予皇背工中,自此,天子的心中,再无这个曾经伴随过他好久的女人了。说到底,皇宫中薄命的女人不止宸妃一个,不过是摆脱不了运气罢了。
“那就好。”刘乾打趣道:“你若常日里练些拳脚工夫,又何故这般弱不由风,也省的让姨母为你担惊受怕的。”
刘乾背动手,笑着道:“你都说了莫要指责,你让我和三弟又如何见怪你啊。”说罢,刘乾先一步进了凉亭,刘岳紧随厥后,当他从魏璟元身边颠末时,竟是停了脚步,侧头看了眼魏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