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曦伸谢，也没用心想留下来跟太夫人说话，直接就告别了。中午将军固然给她按了腰又揉了肚子，但是毕竟折腾了一夜加半天，这会是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儿。
露瑶点头，跟在了顾九曦身后，两人一起往太夫人屋里去。
“不过不是为了你，哈哈。”顾八珍笑了起来，仿佛为骗到了贵妃高兴，“是为了顾九曦来着，我就记得上回姑姑说顾九曦勾引了陛下，现在想想竟然是真的。”顾八珍直视贵妃，一字一顿道：“姑姑是不是感觉这两日身上特别的疼，仿佛被鬼压床一样？”
贵妃喉咙里头已经收回奇特的声音了，顾八珍吓得站了起来，伸手在贵妃面前探了探，眼睛已经不动了，不过还是在微微的出气。
说完这一句，顾八珍长舒了一口，看着躺在床上几近都不出气的贵妃，推了推她，嫌弃道：“你现在别死，我这就说陛下了。”
“另有，她被过继给了二房，出嫁的时候是二房的嫡女，传闻……”顾八珍俯下身子，贴在贵妃耳边悄悄道：“传闻她的嫁奁全数是老太君给出的，里头另有很多经年累月的旧货呢。”
往长远了说，她现在已经是主母了，将军又不在身边，东院的大小事件她都得操心才是，固然之前有卫婆子管着，不过……将军本身也说了，结婚了就该交到她手上了，她总不能让将军绝望不是。
顾九曦笑着承诺了，但是内心却感觉孟夫人又该不痛快了。
贵妃脸被骗即涨红了，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只是瞥见贵妃的反应并不像她预感的那样热烈，顾八珍脸上闪动的暴虐的笑容，“我忘了姑姑眼下病着，怕是说的过分委宛了您听不懂――早大哥太君给您备下的嫁奁，现在都跟着顾九曦去了将军府。”
里头是个虎骨！
这等上马威顾九曦还不看在眼里，何况她也明白是如何回事，不是太夫人等她，而是这些人专门来早了堵她才是。
趁着丫环上菜的余暇，顾九曦笑道：“将军临走的时候还交代我，大厨房就在祖母院子背面不远处，说是想吃上热饭，须得每天早早的来才是。”
顾八珍看着床上这个在半年前几近还是风华绝代的女人，现在已经是皮包骨头，眼眶深陷，连头发都掉了一小半了……
从顾九曦的院子到老太君的院子，不过两层院墙，中间一个夹道，很快就到了，不过一出来，顾九曦就想起来当年她刚搬去老太君院子里住的时候。
贵妃已经是垂死之际，五感减弱，这么小的声音她是一点没闻声，乃至连顾八珍的脸都开端恍惚，已经将近看不清五官了。
卫婆子正要下去，顾九曦又将人叫住道：“这两日忙，比及……”她算了算日子，明天回门得一整天，便道：“后天早晨您可有事儿？我请您来讲说话。”
这话意有所指，贵妃一下子听了出来，虽发不出声音，不过看她的口型，叫的是“辰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