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屠凤栖低声唤了一句。
仍在醉酒中的老王爷身躯一震,手中的酒壶子掉落在地。他俄然站起家来,背部佝偻,遥遥的望着皇宫的方向,“芸儿……”
屠凤栖听得含混,再看瑶华长公主握紧了双手,她见机的甚么也没说。
她微微眯起双眸,仿佛见着当年小小的孩子,歪着脑袋与老王爷撒娇的模样。
只叫她感觉奇特的是,司湛并不在书房中。问了下人方是晓得,司湛竟是去前院找老王爷了。
屠凤栖回过神来,脑中却还是乱糟糟的。她几近不敢信赖,不久前还与她说话儿的人,现下竟是没了!
“子安的婚事定下来了,阿湛亦该是放心了。子安那孩子,倒是不怕阿湛的冷脸,怨不得阿湛为着他的婚事,都求到哀家的头上来了。凤妩是你的好友,哀家猜想,她应是不差的。璇玑自幼体弱,瑶华……”太后扭头看向瑶华长公主,“哀家晓得,当年是哀家害了你,你如果一心想要去找那人,哀家……哀家不会再拦着你了……”
太后咳了几声,看着二人走了出去,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单嬷嬷强忍着心中的哀思,扑上前去,“娘娘――”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喉间的酸涩压下,回身牵着屠凤栖的手往外走,“去换一身衣裳,我们马上进宫。”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攥着裙摆的双手,亦是不自发地带上了几分力量,将裙摆抓出一道道褶皱。
直至管家仓猝跑出去,方是突破一屋子的沉寂,“王爷,太后娘娘……”
太后话多得叫她惊骇,仿佛即将有甚么不好的事情要产生了普通。她攥紧了裙摆,强挤出一抹笑。
本不过最是平常的一句话罢了,只听在屠凤栖耳中,倒是多了几分同病相怜。
司湛与屠凤栖换了衣裳,仓促赶到慈宁宫时,殿外早便跪了满满一地的人,以皇后为首的妃嫔们,正捏着帕子哀号。昭德帝站在前头,双手垂在身侧,仿佛非常哀痛。
屠凤栖鼻子有些酸,忙打断了太后的话,“您快别说这些了,六皇子这才定下了婚事,您莫非不想等着他带皇子妃来给您敬茶?”
她还未与本身的儿子相处够呢!
司湛缓缓地抬开端来,声音沙哑,“晓得了,本王这便与王妃一同进宫。”
“哀家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