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快一年的孀妇,薛素的脾气更加古怪,现在她将心头郁气尽数宣泄在男人身上,瞧见那张涨成猪肝色的刚毅面庞,内心头甭提有多痛快了。
等回过神来今后,薛素不知从那边找到了一把剃刀,细致指尖蘸了些肥皂,抹在棱角清楚的下颚上。
入夜后盗窟的人并不会来到这边,薛素忍了数日,终究忍不住了。
这天杨九儿没来,薛素给大当家盛了一碗野菌汤,她手里拿着勺子,悄悄搅动着汤水,状似偶然道,“小妇人在山上呆了小半个月,不知何时才气分开?家中季子刚满一岁,实在离不开母亲。”
借着银亮的月光,薛素瞧见殷红的血迹如同蜿蜒的小蛇,从男人鼻间涌出,她悄悄啐了一声,也顾不得别的,缓慢地将衣裳穿戴整齐,而后再也不看阿谁混帐东西,径直回了瓦房。
“过来瞧瞧。”
说着,淡粉的指甲状似偶然的从喉结上划过,而后她拿起剃刀,细心将稠密的髯毛剃了下来。
大当家内心憋着一股火儿,他不想让女人分开,恰好底子没有禁止的来由。天晓得这段光阴,只要一闭上眼,他脑海中就会呈现出那副香艳至极的场景,每次回想,四肢百骸当中便涌起一股热流,这类荡漾的感受,委实难以压抑。
“你、你还真是水性杨花!”
“留在这儿有甚么好的?还不如呆在家中,过锦衣玉食,奴婢成群的日子,小妇人想要的,大当家怕是给不了……”
现在方才立夏,气候渐暖,即便入了夜,晚风萧萧,也不感觉寒凉。
瞧见髯毛上沾着的点点汤渍,薛素眸子子骨碌碌直转,轻柔开口,“大当家,您的胡子实在碍事,小妇人帮你刮一刮吧。”
男人身形高大,但因为习武的原因,走路时脚步声几近于无,杨九儿底子没有听到动静,还是找刀子时转头扫了一眼,这才发明大当家就在身边,吓得连连后退。
薛素眼皮子动都不动,淡淡道,“结婚之前,小妇人一向在村里度日,厥后夫君得了官职,这才随他一同入京。”
“薛夫人失落这么多日,你丈夫一向没派人寻觅,可见是个靠不住的。”
河水并不算深,方才没太小腿,丝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勾画出窈窕的身形儿。
清浅的热气喷洒在耳廓,只听薛素低低开口,“这有甚么可骇的,寨子间隔都城稀有百里远,‘鞭长莫及’四个字,您也应当听过,我那男人最是没用,哪能管得了这么多?”
说话时,男人紧盯着近在天涯的女子,见她一手握着菜刀,另一手提着鸡翅膀,利落地抹了一下,滚烫的鲜血呼呼往外涌。
见状,杨九儿面露难堪之色,连声道,“我来吧,大当家没干过这个。”
杨九儿将烙好的饼子拿出来,坐在石桌前头,一叠声儿的赞叹,“薛夫人,您还真是贤惠,谁娶了你,那但是天大的福分。”
“谁!”乌黑藕臂护在胸前,薛素警戒地回望,待瞧清了站在河岸边的男人时,她心神一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类邪念委实不堪,大当家底子不敢透暴露来,只能强自按捺。心境狼籍之下,即便野菌汤滋味儿再是鲜美,他也没有咀嚼的心机,咕咚咕咚喝完了一碗。
男民气头一紧,瓮声瓮气问,“你想回都城?”
把公鸡扔给男人,她悄悄哼了一声,“传闻大当家技艺不错,不如先将鸡毛给拔了,小妇人才好持续烹煮。”
“没想到薛夫人还会杀鸡。”
走到溪边,她四下瞥了一眼,并没有发明任何非常之处,便安放心心扯开腰间的系带,只穿戴藕荷色的小衣与亵裤,径直迈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