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的满是安熙宁的蜜语甘言,子画咬紧牙关尽力让本身复苏过来,又一道闪电劈下,还来不及感遭到蚀心的痛苦,就被紧接而来的剔骨之痛所袒护,那种像要将灵魂都抽离的痛苦,似要将他统统的抵当都压至崩溃,落空认识之时,他仿佛感到到安熙宁叫着他的名字从梦中醒来,神情惊骇又彷徨。
玉帝见过这么多的硬骨头,倒是第一次这么无法的,正要生机时就听坐在身边的王母道:“陛下,本宫见文始仙君履职期间固然无过但也无功,他现在又动了凡心,不知改过,不如就遵循天规,将他贬入凡尘算了,也算成全了他一番痴心。”
“仙君,你终究醒了。”
帕子从手中滑出,摔进了温水里,溅起一片的水花,安熙宁的行动似被定格般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他恐怕刚才是以往都有过的幻听,一回身看到的还是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子画。
“按理说不会有仙君的名字,天规森严,不准神仙暗里动任何凡心,凡是事都有例外,仙君可自行去找一找。”
“子画……”
“天意难违?莫非是天意让他去与凡人结婚的?”
玉帝无辜:“这不是按娘娘说的做的吗?”
见子画猎奇地打量他,老者也不恼,反而乐呵呵道:“仙君公然是不记得小老儿了?”
某一天再醒来时,就发明本身到了一处宫殿当中,子画迷含混糊地往前走着,四周仙雾环绕,场景既熟谙又陌生。拐过一道门后,面前俄然呈现了一棵大树,树干挺直,枝叶富强,树身还隐现绿光,一看就知不是尘寰之物,更希奇的是这棵树上缠满了红线,每根红线都将两片叶子给紧紧地连在一起,细心看去时,每片叶子上都写着一小我的名字,风趣极了。
“事已至此你还不知改过,来人,将文始仙君剥夺仙籍,打入天牢当中,永久不得重见天日。”
“我是月老。”
安熙宁蓦地昂首:“你说甚么?”
子画如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用心致志地看起树叶上的名字来。
“戋戋小事仙君何必客气,天下的有恋人都是小老儿庇护的工具,可不是因为你是仙君的原因。”
“你我伉俪上万年,我还不知你心中所想?”
“仙凡相恋,大可将神仙囚禁就好,你却贬了文始仙君,让他们夫夫团聚,这不是心软又是甚么?”
玉帝摆手:“就算他们宿世有因后代有果,也不能说是适应天意而饶其罪,本来修仙之人就应斩断因果,文始仙君却自种因果,岂不是知其罪而犯其罪,文始仙君,你知不知罪?”
正说话间,一个小童跑了过来:“启禀月老,仙君,刚才来了两个天兵,说是奉玉帝旨意,前来前来缉捕仙君。”
参商与项临渊赶返来时宁王府一片死寂,此时天已微微亮,几日不见的太阳终究从厚重的云层下探脱手来,暖和的光芒洒向银装素裹的人间,雪,也已经停了。
凌霄殿中,宝光熠熠,华彩万千,上面端坐的玉帝宝相寂静,底下摆列的仙君天将庄严严肃,子画一人跪在大殿中心,神情却平平还是。
“那他在那里,在那里你奉告我?”安熙宁紧扣着参商的双臂,十指近乎要掐进他肉里,眼里闪现的满是猖獗,参商吃痛却不挣扎,只是看着他道:“熙宁哥哥,子画哥哥若醒来,他会情愿看到你如许吗?”
子画心存感激,向月老深深一鞠:“多谢月老提点。”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安熙宁有力地垂动手,摇摆着回到床前,对着床上的人喃喃道:“对,子画必然不但愿我如许,我又如何能让他绝望。”声音垂垂低下,只余下满室的沉寂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