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的身后事只能草率购置,一则齐府现现在有更大的事情挡在前头,家主尚且下落不明存亡未卜。二则她并未留下子嗣,就算是各院世人再如何着力用心筹划,毕竟也只是草率着办罢了。
这虽也算得无妄之灾,但与满门抄斩的慕容家比起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齐宣齐鸣更是男人,不宜正面筹办庶母的之丧事,是而也没有来,但都各自调派了管事前来,堪堪凑齐了人数,便也就一板一眼的筹办了起来。
阿瑶愣了愣,“……现在尚在深夜,何不等明日朝晨?”
也曾听齐君良说过齐家与慕容家本是交好,是而受之连累被贬离京,世世代代都不得为官,只得经商谋生。
她虽与周氏勾搭害了慕容氏的性命,但她也因着本身的贪婪而支出了代价。若不是她还惦记取慕容氏另有些埋没的财帛还未被卷走而冒险返来取,也不会遇见齐念主仆二人,不但落了一身伤,还将全数产业都给交代了。
就在慕容家遭受满门抄斩的同年不过月余之差,齐家便因家主之令,阖府搬家回到了本籍,也就是这千里以外的边疆天阴城。
既然他们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痛不欲生锥心泣血的模样,那她便如了他们的意,叫他们趁早的来看。
但让人尤其不解的是,既是满门抄斩,那作为太子妃的姨母尚可逃过一劫随太子一起被关押了起来,那慕容二蜜斯,也就是齐念的生母,她是如何逃出世天的?
而同年前后所产生的大事,另有前太子被废、新皇即位等等一系列连累尤其遍及。
是那些关于慕容氏曾在长乐城中,二十九年前的那些旧事。
齐念站在慕容氏卧房的门口,好久都没有说话。
他如此得天独厚那皇位明显是唾手可得,又有甚么来由非要逼宫造反,至本身与亲族于险地呢?
齐念的脸颊上滑过两行清泪,却端倪淡然道:“不,就现在。”
但这话明显也只是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藉由罢了,那昭文太子自幼便被先皇寄予厚望,其生母又是先皇最为宠嬖的贵妃,他不过弱冠之年便被册立为太子,诏告天下普天同庆。
“我还想在姨母身边待一会儿,你向阖府通报丧讯,我就在这儿守着。”
林氏最是谨小慎微,见四蜜斯都不辞辛苦的跟着里里外外的盯着,她便也强打起精力来做事,一时倒不见半分慌乱,统统都按部就班,倒也没乱了阵脚。
且姨母虽身为太子妃得以活命,但必将是会被囚禁至死的,那她为何能在事隔几年以后,孤身一人逃到了这边疆山城中来?
之前自孙妈妈口中颠三倒四的也曾晓得一些,齐家曾与慕容家普通,同为长乐城中天子门下的显赫公卿世家。
邻近拂晓时分,天涯的启明星格外敞亮灼目,似是有甚么兆头普通悄悄地吊挂在东方的地平线间。
听姨母那临终之言,说是替慕容家申冤且还六合间一个明主的夙愿尚未达成……她为何会身负如许的重担,莫非她当初出逃时,竟照顾着甚么了不起的信物或凭据?
阿瑶见她始终都呆呆的站在门前,心中有些不忍,便上前低声道:“蜜斯,您也有一夜未曾安息了,我们还是先归去吧。”
实在这些都属普通,只一样叫齐念心中非常不痛快。
二姨娘的丧讯很快便通报到了各院各处,许是因之前齐姝惹怒了大宗伯怕是要被在族谱之上除名,是而周氏与齐姝二人都没来,只派了个无足轻重的管事婆子前来摒挡。
齐念虽心中哀戚,面上却未曾闪现半分。
齐念心中迷惑,统统人说过的或真或假、或安然或隐晦的关于这方面的话均自脑中走马观花般的闪现而过,始终都不得方法,没有能够冲破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