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怎会不知她暴露如许的神情是甚么意义,顿时不由心中暗笑,却还是回身自案上取来一叠用盘子盖的好好的芙蓉奶黄包递给了她,笑道:“去吃吧,这但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那群馋丫头口中夺来留住的呢!”
厥后为了让她表情舒缓些,齐君良特地买下了郊野一处景色极好的院子接她去住下,调派畴昔服侍的奴婢也是精挑细选过的,年年便只在夏季里阖家团聚时才被齐君良亲身接回齐府小住几日,到了正月里便当即再返回郊野别院。
齐府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姨娘,向来是周氏心中的一根刺,直欲除之而后快。当年已然不问俗事的齐老夫人将二姨娘慕氏带回府中,竟不顾周氏的激烈反对再三谏言,果断要齐君良纳之为二房,若不是周氏娘家权势显赫,便是娶作平妻也未可知。而最让她刺心的是,本待齐府主位妻妾皆淡淡的齐君良,对待那位进府就已然二十五岁的慕氏却端的是情真意切放在心尖子上疼着宠着,二人琴瑟和鸣郎情妾意,倒比她这个正妻更似主母。
齐姝是极其体味本身母亲的,现在见她这一副面上尽力禁止眼底却掩也掩不住的冰冷之意,便知本身的话是说进她内心去了。
“行了,我晓得了。”周氏冷哼一声腔调倒是平常,她虽好妒成性心狠手辣,却多少都在后代面前收敛了些。
周氏的心中顿时便起了杀机。
“本来我倒是小瞧她了,还真是个忠心不二的丫头啊!”齐念似赞叹更似挖苦,略沉吟了会儿才道:“阿瑶,浅苓的用处已然差未几了,我们临时不消管她。从本日起你便跟着我贴身奉侍,暗鬼已然作不了甚么乱子,我们也该会会明主了。”
“竟这般胆小,我还道她起码要比及夜深人静时分,待大师都入眠了呢。”齐念微微一笑,又道:“浅苓是不是将那日我说过的话,全都一字不落的说给夫人听了?”
当年髦且还年青气盛的周氏那里肯咽得下这口气,头年在慕氏的安胎药中动了手脚使她落空了本身的第一个孩子,第二年在老夫人病终驾鹤西去以后,便迫不及待的在齐君良远行经商时,教唆慕氏院子里的几个粗使婆子硬生生的给荏弱的慕氏灌了一大碗藏红花,使她自此缠绵于病榻,子息上再无可望。
阿瑶经刚才一闹已然双眸潮湿脸颊绯红,此时见蜜斯问了闲事,方敛了面上的几分笑意端庄道:“浅苓趁着蜜斯用晚膳的时候径直去了夫人所居的院子,当时三蜜斯也在。”
自此慕氏心灰意冷,便是银子如同流水般的送去给她寻医问药,毕竟也只是让她吊着一条性命,不至于这么年纪悄悄的便丧了性命。
阿瑶双眸亮晶晶的,“是!”
但只是这一点,也是让周氏格外不能容忍的。
时隔数月待齐君良返来之时,已然统统都毫无挽回的能够了。行凶者早已被周氏纵跑了,且世人便是猜想的再如何精准倒是毕竟毫无真凭实据,并不能于周氏那边寻甚么错误。
齐念欢畅的笑够了,方才上前来轻柔的替她解了围,又替她扶正了发髻抚平了衣衿,才轻声问道:“你这一去,但是有甚么发明?”
“是的蜜斯。她仿佛惶恐的很,能捱这些日子才去禀报也还算沉得住气了。”阿瑶看了看齐念的神采,才踌躇着道:“只是夫人和三蜜斯都像是不太信赖她,急得浅苓当场还指天发誓了呢。”
也因着齐君良这般将她捧在手内心恐怕磕着碰到,每到年下慕氏回府时那场面竟如同当年老夫人自城外山庙中吃斋念佛返来普通,让周氏一向都硬生生的忍着这口气,只恨不得那日灌的不是藏红花而是一剂毒药,叫那慕氏马上归西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