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防万一。”齐念端倪轻挑,褪去了以往淡然安好灵巧和婉的的表象,现在的她看上去似是格外的神采飞扬傲视生辉,“昔日里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已经不想过了,现在风水轮番转,我是不会再让步半步了。”
阿瑶也捧了茶杯在手心,不解道:“那她这般大费周章的做甚么?且凭蜜斯与三蜜斯之前的胶葛,我想夫人也不会如许雷声大雨点小的放过此事吧。”
是而在浅葱的和顺奉侍下起了床正打扮,她便被铜镜中那张惨白的小脸上通红的双眼给吓了一跳。
这般暴虐的心机,可算是有了些宿世装腔作势缓缓图之的架式了。
“除了浅苓日日下在饭食中的乌骓毒,我房里另有一味极激烈的幻惑毒。”
扶着浅葱的手步出院门,齐念的嘴角蓦地勾起了一丝刻毒的笑容。
毕竟重回了十三岁尚还只是个小小少女,历经一夜不眠还冒雨在外驰驱,此时倒感觉似是染上了些风寒,头疼鼻塞的。
穿太小花圃不疾不徐的来到了前厅,公然不出料想以外的,宽广的前厅中已然或站或坐满满铛铛的满是人,除了坐在上座的周氏与站在她身边两侧的齐鸣齐姝,两位姨娘均坐鄙人首,就连齐南齐蕙两个小儿都带来了。
齐念倒了两杯热茶,号召着阿瑶来喝暖暖身子,方双手捧了热气腾腾的茶杯,淡然道:“这倒不至于,她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死早该在父亲分开的那几天便脱手。会拖到现在只是因为家中两位姨娘都虎视眈眈,她身边的孩子们又没有一个是能做得力助手的,最首要的是,她顾忌着父亲对我的偏疼。我若在她的手中死掉,只怕父亲是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
阿瑶不敢直视着她,只为莫非:“但是,我兄长他……他向来是那样臭脾气,恐怕……”
在床上展转反侧直到天明,齐念也没如何睡着,只含混了会儿。
“那是天然。”齐念那双波光粼粼的剪水眸中隐去了一丝讽刺,低头轻啜了口茶水,方沉寂的道:“齐姝拼着担下暗害庶妹的罪名也要夺去我的玉珏,不恰是想让我毫无防备的入了她们的套,最后非论是死是伤,都是她们所喜闻乐见的事情了。”
府内一应的管事皆立在两旁,就连门口都站满了丫头护院,仿佛阖府统统人都将集合在此,等待着齐念一人姗姗来迟。
“蜜斯此言何意?”
如若齐念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蜜斯,恐怕本日便要在齐府上上面前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但要背了之前齐姝所做之事的黑锅,就连父亲年下回府都不能替她讨回公道,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们但是拿住了充足的证据的。
浅葱知她的脾气是最不肯听废话的,只踌躇了半晌便低声道:“朝晨夫人遣人来报,说是让蜜斯起了床马上便去前厅,不得……不得迟误。”
浣了面梳了发,又换了衣裙,齐念站在铜镜前斜睨了镜中似是欲言又止的浅葱一眼,安然道:“有甚么话你便直接说吧。”
“谁敢做我的绊脚石、扰乱我的安稳人生,我必将踩碎他、踩踏他、叫他永久不得翻身!”
齐念怎能不知她为何这般踌躇,只是因为这场禁足来的实在是太俄然,昨日下午又闹出了那么一场不怀美意的搜索来。
“他是个可用之才,却也是最难为人所用的。想来你们本来的主子若不是对你们有着拯救之恩与知遇之恩,恐怕你兄长也不会心甘甘心的忠心于他。”齐念淡然道:“我若想完整把握他为我所用,恐怕得大费周折花经心机。与其如此还不如令他去亲口问了他的主子,归正终究的答案便是他再如何不甘心,也得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