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浅芷。她低着头快步走上前来,不由分辩便直直的跪在了齐念的面前,俯下身去磕了个头。
齐念抬眼看了看,缓声道:“有事儿就出去发言,没事儿就去玩吧,不消来服侍了。”
“你这是做甚么,我都说了不会见怪你们的。”齐念很有些无法,只好再次扶起了她,取了帕子为她擦拭着满面的泪水,边轻声道:“我又不是不晓得谁才是真正想要我性命的那小我,浅苓她固然做错过事情,但她能够绝壁勒马也是她的造化,你前几日不是去看过她么,她既好好的并无甚么不适,你该当为她欢畅才是。”
浅芷本就是个纯真仁慈的小丫头,听了这话不由吓得身子微颤,大大的双眸中的泪珠儿止都止不住的往外直滚,只满面错愕的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那日的那碗砒霜毒药本该放在齐念睡前该喝的药中,但浅苓再三踌躇,毕竟还是狠不下那副心肠来,而是将药自齐念的床前打翻了。她神采镇静的说要归去再熬一碗,却在小厨房里将剩下的一半砒霜都倒入了本身的口中。
浅芷目睹这眼眶又要红了,只是她忍住了泪珠,颤抖着声音道:“我们姐妹还未多谢蜜斯既往不咎,和拯救之恩。”
齐念并非不知她心胸不轨,是而眼睁睁的看着她含泪吃下那穿肠毒药却未禁止,当时已然算是给她了个经验。
浅芷晓得这四蜜斯的性子,是最有主张的一小我了。且四蜜斯虽对她们这些下人向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但她对这四蜜斯总有着一股抹不去淡不了的畏敬之意,哪还敢在这屋内多做胶葛,只站这儿哭了一会儿便哭着出去了。
直到她回身关上了门完整听不见那魔音贯耳的哭声,齐念这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又喝了杯茶。
齐念弯下腰扶了她起来,轻叹道:“我们便是马上就要死了,唉声感喟哭天嚎地的也不能窜改甚么。更何况现在安稳度日,有何不能谈笑的。”
许是她宿世撕心裂肺的哭得太多了,现在重活一世真的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这没完没了的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