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渊又道:“叫你的人放了飞虎寨的俘虏。”
徐中胸膛里砰砰直跳,背上又暖又痒,却舒畅得紧,直教他想入非非,好半天赋回过神来,忍不住暗骂一句,你爷爷的,给我使美人计!
卢渊也已起家,规复些体力后,正给腿上的刀伤换药,闻声动静,不由抬眼看了看徐中。
这时,几个奉天寨的人怒喝道:“你的要求我们已经照做,怎地还不放人?”
卢渊见他不识汲引,神采也有些不悦,却不便发怒,深吸口气定了放心神,下一刻,竟伸手按住了徐中正待今后背涂药的手。
打斗声顿时止歇,奉天寨众匪见首级竟然被擒,都震惊不已,纷繁朝这边集合来。但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冒然上前,只能举刀向前,防备地盯视着卢渊。
因行伍之间雕青成风,卢渊见诸人身上皆纹有花绣,便猜想他们是兵士出身,这没甚么出奇的。可听他言语,竟连当年奉天军兵败弃城之事也一清二楚,这就绝非是平凡人能晓得的了。
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只点头道:“后背是好多了,就是我这胳膊……哎哟,疼死我了,准是药没抹够!”
他便干脆当作没闻声,不去理睬,看看对方打得是甚么主张。
卢渊见之一怔,恍忽明白了甚么,眼中闪过丝精光。
卢渊说罢,就从徐中手里接过药瓶,依样揉了些许在手心,游移半晌,将双掌覆上他淤青的背脊。
“停手!”
卢渊道:“我是何人你不必晓得,只须按我说的去做。”他目光环扫奉天寨世人,对那头子道,“让你的人放下兵器,退后一里。”
卢渊望着退避远处的奉天寨众匪,扬声道:“你们归去给韩铮带个口信,让他七日以后亲身带上常飞虎,来此地换人。”说罢,目光又朝被他制住的年青头子一扫,道,“如若不来,我马上杀了他。”
卢渊黑眸一深,冷道:“现在还放不得,须劳烦他送我们一程,回飞虎寨小住几日。”
徐中沉着脸,泄愤似的狠狠往臂上擦药,反把本身疼得呲牙咧嘴,皮肉左一块右一块地出现红。
稍后,卢渊替他擦完了药,在他身后问:“如何,好些了?”
是以他并不大能了解,徐中为何因这点小事便闷闷不乐。何况他们本非一起人,各取所需罢了,难不成还要不时替对方考虑全面?
话虽如此,卢渊也晓得此次若不安抚住他,不免生变。毕竟从这里到通宁关,尚隔着千山万水,徐中这枚棋临时还不能丢。
卢渊被他硬邦邦地一呛,神采也冷下来,心道,才刚有些功绩就尾巴翘上天,今后还了得?
马车内,徐中护着伤臂靠在车厢一侧,闭上眼睛假寐,一句话也不说,全不似来时那般,恨不得黏在卢渊身上才好。
他天然晓得,徐中是因为本身在林中没有及时脱手,心生怨气。但在他看来,谋定而后动本就理所当然,妇人之仁只会是成大事者的绊脚石。
不止是他们,就连飞虎寨世人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低声群情起来。
卢渊向来看他不起,平时连衣角都不给他碰,现在一变态态,明摆着是别有用心,想让他断念塌地给他卖力啊。
飞虎寨被俘的寨兵重得自在,纷繁与孙二威等人汇合。卢渊挟持着奉天寨头子,一面防备仇敌偷袭,一面朝飞虎寨那边退去。
卢渊神采变也未变,冷哼道:“不过是一队弃城而逃的亡兵败将,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在我面前口出大言。”
他音量压得极低,独一听清了内容的奉天寨头子不由双眼大睁,半晌做不得反应。
奉天寨虽比不得当年的奉天军,但观之规律严明,练习有方。大寨主韩铮既能截夺温白陆的生辰纲,收伏大孟山诸寨,足见是很有胆略之人,若得他互助,来日的赢面便可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