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深吸口气,瞅准机遇,猫着腰冲进了场中,颠末人多的处所,干脆当场一躺。
“我看你既不是我奉天寨的人,也不是飞虎寨的人,究竟是哪条道上的,受了何人教唆,来用心教唆?”年青头领盯视着他,冷冷开口。
话音未落,开口此人忽地大呼一声,抬头倒下。
徐入耳了,却蓦地顿住脚步,转头盯着他看了半天,咧嘴笑起来。隔着挡住视野的枝枝蔓蔓,徐中瞥见男人的眼眸乌黑如夜,剑眉入鬓,仿若刀裁。
眼看那青年再度追来,徐中间里却不急了,翻个身趴着,暗中朝卢渊使眼色。
卢渊看了他一眼,见他模样极惨,鼻底和嘴角都流了血,卢渊目光一动,仿佛要说些甚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奉天寨头子却不惊惧,嘴边犹含三分挖苦。
用激将法,他一眼就能看破,但正因为看破了,才自发得摸清了敌手的底,当他徐中也就这几斤几两的本领。奉天寨其他那些匪贼,大略也都是这么想的。
徐中从没见过这等步地,冷不丁真给吓了一跳,心想这几十人一开嗓,生生吼得像千军万马似的,没去酒楼里当堂头,也是白瞎了这门绝活。
对方见此却不罢手,哑忍已久的肝火终究涌上头顶,找到了冲破口。那年青头子两眼灼灼,如烧起烈焰,不复先前的沉着,一拳一拳直将徐中往死里揍。
卢渊目光一抖,抬眼瞥见徐中脸上如打翻油彩,青青紫紫地混成一团,看上去有几分风趣。可当他扯着嘴角发笑时,却有些骇人。
其他人骇然望去,只见他腹上竟插了一把小小匕首,一刀便捅穿脏腑,救不活了。震惊之下,几人一齐昂首看向“常飞虎”,却只来得及见到白光一闪,就都被这突来的一刀割破了喉咙。
快走出树林时,徐中终究开口:“你刚才为甚么一向不脱手?”
可他们一轮轮冲杀,却一次次落败,就仿佛被奉天寨捏住了七寸的蟒蛇,毫无还手之机。
年青头子扬眉一笑,冷声道:“受死!”回击以刀背猛击马股,骏马直冲向前,他手中的刀也再度扬起,朝孙二威头顶劈落。
孙二威先时已被卢渊所伤,又在以后的乱战中挂了彩,描述有些狼狈。他闻言虎目怒睁,咬着牙,两腮上的肉都颤栗起来。
听他说得更加不堪入耳,奉天寨众匪脸上都暴露气愤之色,但未得号令,谁也没有私行上前。
两寨人马犹停止着狠恶的比武,刀光交叉成影,在杂沓脚步声与马蹄声中起落,一片混乱。
卢渊还未出口的斥责梗在喉头,凝目,看着刹时变了小我似的徐中。
正如卢渊所料,奉天寨的打法极有讲究,凡是是几人一组,共同着阵型朝前突进。砍伤对方十数人后,就敏捷变阵,等杀红了眼的飞虎寨匪贼搏命强攻,身陷阵中,再有条不紊地收缩包抄圈,几十人长刀齐出,对困在当间的仇敌群起而攻。
没等他翻身爬起,背上一沉,已被对方按住。拳拳到肉,似雨点般毫不包涵地砸落,徐中躲闪不得,手脚并用地朝前挪动,却被人一把掀翻过来,照着头脸便打。
“敌强我弱,如果要取胜,就必须等候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没有掌控的事,我不会等闲做。”
而他的肩膀上,架着一把刀。
卢渊瞥见了,却出乎料想地没做任何回应。
卢渊点头道:“不错,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劈面青年却大笑起来,激他道:“孙二寨主还是躲在别人前面,不要露脸的好,以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颜面尽失。”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握刀,大声喝道:“黄毛小儿,爷爷跟你比划比划!”说罢作势欲冲,却被身边寨兵们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