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道短促的击掌声响起,弓箭手获得号令,顿时从屋顶滑下,退进黑黢黢的拐角里。
为防奉天寨偷袭,卢渊早叫他筹办了两副厚甲,给巡查的寨兵穿在衣服里头,连喉咙和脑袋也用几层皮子庇护起来。方才被飞镖击中,实在只是刺破盔甲,寨兵们依叮咛佯装毙命,却暗中扯动牢固在哨塔上的线绳。
孙二威摸着下巴在旁旁观,欣喜之余也不由重新核阅起卢渊,暗道,此人道子傲岸些,肚子里倒有很多墨水,本身这伙子人被他这么一练,还真像模像样的了。
徐中原筹算把他娘接上山,但转念一想,大孟山毕竟是匪贼出没的地界,不见得比小城里稳妥。何况过几日跟奉天寨打起来,不免照顾不到,不如先托人传个信儿,稍些银两花用,等事情处理,就跟孙二威告别下山,也不迟误多少工夫。
领头人抬开端,朝哨塔上的人影瞄了瞄,俄然挥手掷出飞镖,寨兵回声而倒。等候半晌后,他敌部下打了个手势,世人马上伏低身材,挪动到飞虎寨高大的寨墙下,行动敏捷之极。
孙二威被嘉奖得有几分对劲,撸起袖子接过大刀,捏住刀刃猝然发力,啪啪几声掰成了数段。
世人跟着追去,徐中却早带人守在上风口,见对方靠近,顿时令道:“撒!”话音一落,飞虎寨众匪纷繁伸手进陶罐里,将辣椒粉漫天抛洒,呛得奉天寨人涕泪横流,留步猛咳。
这几人学成后,便命他们各自归去另教五人,五人以后再五人。到得傍晚时候,飞虎寨统统寨兵集合在宽广的演武场上,卢渊登台发令,世人很快便能按照号令做出行动,练习得井然有序。
转眼到了出战前一日,夜幕来临,飞虎寨世人全都睡下,只留两名寨兵在哨塔上巡查。
飞虎寨大厅里,灯烛亮起。
韩铮抬袖挡住双眼口鼻,大怒道:“孙二威,休得藏头露尾,出来同我打一场!”
徐中当然不信他说的,用心道:“哎呀,憋久了可不好,要不下次我帮你处理处理。”说完一瞅卢渊神采,疾声道,“我叫人打桶水来洗洗。”不等卢渊反应,穿上外衫便跨出门去。
孙二威苦着脸道:“那你说说,还待如何?”
韩铮手中长|枪一挺,抢先冲了出去,喝道:“拦住他们!”
“是石灰!”碎粉随风散开,如扬起白雾,中招的人眼睛刺痛,立即大呼起来。
徐中把东西全数收拢起来,长舒口气道:“成了,这回就差石灰粉了。”
离商定之日只剩几天,卢渊开初还亲身练习寨兵,到厥后世人渐至谙练,他也得闲,便同徐中一起筹办他那些希奇古怪的“暗器”。
卢渊:“……”
“妈的,是火油!”
“都叮咛下去了,绝没忽略。”孙二威传闻一击到手,脸上弥漫着按捺不住的镇静,大笑道,“奉天寨放肆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今晚就杀杀他们的威风,来他个……徐老弟,那句成语咋说的?”
“葛麻子带人保护,其他人撞开寨门!”他嗓音极浑厚,一声令下,世人便冒着箭雨合力打击寨门。号令声鼎沸,高大的木栅在大力撞击下狠恶摇摆,终究轰然倾圮。
以是奉天寨的人甫一现身,临时睡在寨门四周屋中的弓箭手就获得讯息。屋后早备有木梯,世人可敏捷爬上屋顶藏匿,突施暗箭。
卢渊:“……”
“坛子里头逮王八,堵上笼子抓鸡。”徐中一本端庄接道。
前些天,卢渊提示他防备仇敌狡猾,或许提早来袭,需做两手筹办。他本没放在心上,只遵循他们的要求叮咛人做了,不想奉天寨的人公然奸猾,夜里就来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