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贵妃公然笑出了声,抬起葱段似的手指导向齐光,笑骂道:“也幸亏你厚着脸皮说出如许的话,传了出去,可不叫人笑话你堂堂一太子,竟也在乎起皮相来了。”
阮贵妃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齐光,啐道:“你想的倒是美,小妇肚子里爬出来的,也配让我教养,凭白抬了他的身份。”
“这是天然的,等把阿秾迎进了府,儿臣必是带她如珠如宝。”齐光浅笑着道,见阮贵妃杯中的茶水只余下一半,忙起家为她斟满。
阮贵妃淡淡一笑,道:“小瞧女人但是要吃了大亏的,李氏虽是笨拙,可却不代表她没有野心,若不然又怎会独独把逸哥儿养在身边,有道是子凭母贵,她如果一向无子,被她养在身边的逸哥儿谁又敢说不敷高贵。”
阮贵妃眼皮一挑,微微点头:“总算没胡涂。”话音微顿,阮贵妃轻叹了一声:“不是我这做祖母的狠心,不管是逸哥儿还是泰哥儿,生母的出身终是上不得台面,如果把他们养的心大了,今后便没得安生了。”
阮贵妃轻哼一声:“这话还像个模样,今儿丑话与你说在前面,瑞康如果进你太子府的门,我们这母子情分便也到头了。”
齐光半跪在阮贵妃身上,轻叹了一声,温声道:“母妃打哪听来的闲言碎语,也不给儿臣一个解释的机遇,父皇是与儿臣说过纳瑞康进门的事情,不过因为两湖发水,眼下朝廷高低都忙着施助哀鸿一事,父皇那里另故意机管这档子事了。”
齐光笑嘻嘻的,说道:“有道是儿子肖母,儿臣还用得着担忧皮相嘛!”
齐光面上浮上多少惊奇之色,后笑道:“母妃又安知阿秾不待见儿臣了。”
齐光无法一笑,略到几分调侃的说道:“难不成福康姑妈为瑞康筹办嫁奁,儿臣就要纳了她进门?”
阮贵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在宫里,也是不聋不瞎的,这日子也不算短了,就没见你带阿秾来我这宫里一趟,可见她是烦厌了你。”
齐光微愣一下,眸光垂垂转浓,随即打趣道:“如果母妃能教养逸哥儿,这些题目倒都不消担忧了。”
“母妃这话说的,阿秾是儿臣表妹,我还能与她计算甚么不成。”
“现在不是那等争强好胜的性子,今后却一定,李氏是甚么样的人,你还不知吗?她如果有幸生下嫡子,我倒是不担忧她教歪了逸哥儿,倘若一向无子,你当她不会把逸哥儿的心机养大?”阮贵妃嘲笑一声,妇人之心不容小觑,李氏虽是笨拙,可只瞧她把逸哥儿这个庶宗子养在身边,而不是泰哥儿,便可知她的野心。
“你说的不错,渐渐来,等了这么多年,另有甚么耗不起的,我熬死了淑妃,迟早也能熬死算计了我们母子人,总有让他还返来的一天,一个子也不能少。”阮贵妃神采庞大,稍显冰冷的笑意在唇角伸展开来,声音淡然。
齐光笑着点了点头,他长有一副天生的桃花眼,眼尾处微微有些上挑,睫毛卷翘,笑起来的模样当得起秀美多姿四字,也不怪乎会迷的瑞康县主神魂倒置,为他拖成了老女人。
“儿臣心中稀有,再者,逸哥儿和泰哥儿的性子,也不是那等争强好胜的,等他们在大些,就交给王太傅教诲,儿臣也不求他们两个如何出息,无大过便是好的。”齐光轻声说道,声音中透出几分欣然,无嫡子,庶出的儿子生母又出自豪门,这两样毕竟是他的软肋。
“这话我且给你记取,你如果负阿秾,我第一个饶不了你。”阮贵妃笑眯眯的看着齐光,话语中倒是在当真不过。
齐光嘿嘿一笑,说道:“母妃别恼,儿臣也不过是说说罢了,真教给您养,儿臣倒是要担忧累到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