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是贤人的外甥女,更是淑妃的侄女。”昭华淡淡一笑,宿世瑞康县主能占了太子侧妃之位,凭的就是这二点,太子的身份在高贵,眼下也不是这万里江山的仆人,皇命又怎可违背。
昭华忙摇着头,说道:“不必这么费事,一会让罗兰熬一盅姜汤喝了,早晨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
盛氏轻摇着头,微不成察的收回一声感喟,探脱手握住昭华的手,说道:“不过是从宫里返来,有些事想不透罢了。”
盛氏神采很有些惊奇,看了昭华一眼,说道:“瑞康县主虽是县主之身,可到底是卫家的女人,阿姨容不得她进太子府的门。”说道这,盛氏话音微顿,声音压的更低了几分:“太子的兄姐都是折在了淑妃的手中,这是世仇,解不开。”
“刚过了戌时。”
昭华脸上暴露浅浅的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带了几分调侃,针对的倒是太子齐光。
盛氏一笑,目光在昭华光辉的笑容上打了一个转儿,饶是她日日瞧着这张脸,都免不得冷傲,也无怪阿姨喜好,舍不得罢休,想到这,盛氏目光暗了下来,笑意略见收敛。
未等蕙兰回话,盛氏便笑道:“见你睡的沉,就没让她们唤醒你,如何身材不舒畅也不与我说,受凉可容不得草率,如果发了高烧可不要享福。”盛氏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探向昭华的额头,眉头略皱着,说道:“还是有些烫人,一会让大夫过来瞧瞧,开一剂汤药才是。”
昭华却知这个来由不建立,如不然宿世也不会有瑞康县主进太子府一事,终究让步的,只会是太子,毕竟这万里江山的仆人还是贤人,太子,毕竟也只是太子,更不消说七皇子尚且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等一觉醒来,日头已西下,昭华到未曾想本身会睡的这么沉,把身上的毯子拉到腰间,昭华问道:“甚么时候了?”
盛氏知昭华说这些是为了宽她的心,有一句话,她终是说对了,她们再这如何猜度贤人与太子的心机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皇命又岂能违背,故而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强迁出了些许笑意,说道:“是该裁几件新衣了,前些日子舒祥泰还使了人来,说布庄来了一批新料子,明儿个就让他们把料子抬来,你瞧瞧可有入得了眼的,先裁上几件,过些日子南边采买的返来,在让针线房的人给你好好做上几套。”
昭华听完后,神采晦涩不明,半响后,才出言道:“瑞康县主身份高贵,必定会心想事成。”
“姐姐既说了贤人不会因为瑞康县主真与太子大动兵戈,那太子又岂会因为瑞康县主,因为一个侧妃之位真与贤人针尖对麦芒。”
盛氏本就想与昭华细说这件事,眼下她问起,便娓娓道来,把事情的委曲说了个明白。
盛氏抿了抿嘴角:“太子府上的女眷皆是豪门出身,毕竟是少了能上得了台面的世家女。”盛氏言下之意,是想说,太子一定不会因为这个来由婉拒贤人赐婚,毕竟太子妃李氏无子,而两位庶子生母出身实在上不得台面,这一点,不得不说是太子的软肋。
盛氏从宫中回府,直接去了玉琼苑,正巧昨夜昭华受了凉,本日并未与安柔玩在一处,多数的时候都卧在美人塌上,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绸缎单衫,身上倒是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罗兰站在她身后,纤巧的手指轻柔的在她太阳穴上按揉着,那舒畅劲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入了眠。
“本身的身子也不把稳些,现在迟早气候都凉,出门千万要记得披上大氅。”盛氏温声叮嘱道,目光沉了下来,扫向一旁服侍的蕙兰几个,轻喝道:“女人本身不重视,你们几个也不上心些,幸亏你们在她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一个个的心也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