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峻茂虽年过四旬,却因常日未曾疏于拳脚工夫,是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倒不像是文官,反倒会让不知情的人误觉得是一介武将。
魏王愣了一下,神采有半晌间恍忽,回神后,才道:“臣弟记得她还是个小女人。”
宗帝笑了一声,拍了拍魏王的肩,说道:“也不小了,来年就该及笄了,也到了说亲的时候,这一次阮贵妃召她进京,恰是为了她的婚事,她若能嫁给安知,倒是一桩斑斓良缘,更是亲上加亲。”
魏王进京之事,不到下午,便是传的人尽皆知,盛氏闻得魏王进京,先是一怔,待瞧见黄妈妈略有忧色的望向本身,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却稍显涩然。
魏王这一次携子进京本就有此意,眼下未等开口,宗帝便已经金口玉言,忙起家谢恩。
夏末已逝,秋意渐浓之际,为贺中秋,诸王奉旨进京。
“大爷。”黄妈妈福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安知也是朕的侄儿,他的婚事朕理应操心。”宗帝含笑扶起魏王,说道:“不说还罢,你这一提,朕倒是想起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说来与你另有些渊源。”
“少夫人。”黄妈妈眼中带着体贴,轻唤一声。
“宗室后辈,身份高贵,又有何配不上之说,你尽管瞧了便是,朕决然你必会对劲。”宗帝淡淡一笑,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更是模糊透出一种咄咄逼人之势。
“臣弟倒是想,可安知那荒唐的性子,那个不知,又有哪个好人家舍得把女儿嫁出去。”魏王轻叹一声:“臣弟倒也不敢期望为他续娶甚么王谢贵女,只求家世明净,女人性子强势一些,明白事理便可。”
“忘了好,忘了好……”黄妈妈连声说道,话音未落,便闻声了存候声,仓猝的住了嘴,甚是惶恐的忘了盛氏一眼。
魏王话未说完,宗帝便挥了动手,说道:“你且瞧瞧在说,那孩子阮贵妃但是心疼的很,若不是朕为五郎相中了瑞康,倒还舍不得把她给了你家。”
“贤人说的是,只是……”
“这我更是不明白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安知你要说些甚么。”盛氏对待安峻茂的态度夙来如此,从她身上很难寻到作为老婆的谦恭态度。
宗帝目光略有几分庞大的看着魏王,道了句:“子陶风采更胜畴前,不似朕已韶华逝去。”
“你到是不挑。”宗帝笑着摇了点头:“安知乃是皇室宗亲,便是续娶亦不成草率,恰好趁着这一次中秋夜宴,你细心瞧瞧,如有看中的便与朕说。”
魏王盘坐在炕几上,闻言,便道:“贤人又与臣弟谈笑了,臣弟家阿谁不争气的,不晓得累得臣弟白了多少头发。”
魏王已年近四旬,保养确甚是恰当,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身材高大,脸孔清俊,穿戴一件玄色蟒纹直裰,原是该极衬气势的色彩,穿在他身上却更加称人温润如玉。
魏王地点之地因离京都甚近,便成为诸王中第一个到达之人,对于这个知情见机的堂弟,宗帝观感甚好,在他进宫存候时,便留了他一同用膳。
魏王闻言,忙问道:“贤人说的是哪府的女人?”
来人恰是甚少来往毓秀院的大爷安峻茂,他嘴角挑了下,目工夫沉的望着盛氏,问道:“如何?不欢迎我过来?我若没有记错,这毓秀院但是我的主屋。”
盛氏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懒得理睬那些烂事。
盛氏嗤笑一声,眼眸微挑,略带调侃的忘了安峻茂一眼,淡声道:“我若没记错,王姨娘眼下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你不在那边陪着,倒有闲情逸致来毓秀院?”
宗帝倒是一笑,带有几分深意的望着魏王,后才漫不经心的说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真若计算起来,各府谁又没个纠葛,这几百年下来,世家大族又有哪家没联过姻,你那点子事又算得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