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我对不住各位了。还请诸位包涵。”

海带心疼,咂嘴点头,抬手揉去泪珠。

“眼下我没东西能送你,不过将来你想要甚么,我都能给你,哪怕是天下,是无极海,我都能双手奉上。”

墨华两三下就把木板打烂,海水猛得灌入。他仓猝带海带回到船仓口,每人身上盖条湿布等着船沉。

火光映红黑夜,船埠处惊叫四起,几个船老迈赶快移走产业,恐怕被这烈火吞噬洁净。

卫二郎手抵下巴思前想后,在房里来回踱了一圈又一圈。

“对了,方才我来的时候,听大哥说墨大哥的船被烧了,爹爹将他安设在二哥院里了。”

旧船有旧船的好处,总能找到一两处缝隙。墨华不费工夫,就摸到一块木板,本来这条板要换,但他一发懒没动,眼下恰好成绩他们逃生的机遇。

嗯?!后院已失火,再来一个不是添乱?

安然欲言又止,拇指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

墨华有卫家令牌,出入无阻。天太晚他也不美意义把卫千总叫起来,就找上夜猫子卫二郎与他说了船被放火之事。

“对呀,二哥说他病了要去看望,而我恰好找他有事。”

说着,墨华拉起海带,带上小豆儿去了卫府。

这条船何尝不是墨华的产业,不过大家只当他是卫千总的半子,不愁吃穿,烧掉一条破船算甚么?

这正合墨华情意,他也不装腔推让,点头应下了。当晚,墨华与海带就在卫府安了家。

“三叔?!”

“你是去找墨华了?”

“我不会嫁给他,我有掌控。”

“是呀!我们不像你,做了卫千总的半子。船没了,饭碗也就没了。”

安然低头闷声,藏匿起苦衷。

“但卫千总不喜好我……你是晓得的。”

墨华起家,脱下湿衣,狠狠地拧了把。

卫绛焦头烂额,内心堵得慌,吃东西如同嚼蜡,没有半点滋味。

开了门,卫珍儿手捧食盘出去了,她打扮得素净,发髻上只用了根碧玉钗,走路步步生香,比卫绛细雅很多。

安然欢畅了,眉间忧色散化无踪。他携起卫绛的手,和顺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两个亲吻,信誓旦旦。

“喜好。”卫绛朝他嫣然一笑,非常娇媚。

安然就像饮了蜜水,从喉甜到内心,但是过了半晌,他俄然变脸,低声问她:“你明天去哪了?我找了你大半天。”

“这天是如此,你记很多吃点消暑之物。”

“甚么?有人竟然赶在我们家的船埠放火?活得腻味了!晓得是谁吗?”

卫绛镇静,终究能让她赶上件欢畅事。顾不到手里半碗粥,她赶紧携起卫珍儿的手,冲动地说道:“走,我们去看三叔!问他要好东西。”

卫绛游移了小会儿,安然立马催促:“承诺我,好不好!”

安然挠挠脑袋瓜,傻呵呵地笑着说:“明天我去阛阓,看到有人在卖花,只要这一朵,我从速买下送你。喜好吗?”

安然非要突破沙锅问到底。这回,卫绛真活力了,感觉他在在理取闹。一不欢畅,卫绛就把茶斟满,含蓄地赶他走。

安然见茶溢出杯口,俊眉深拧,眼中戾色一晃而过。他从窗户爬到歪脖子树上,一言不发。

前人有云: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没用饭,娘担忧你,特地让我过来送些东西给你吃。如何,是不是病了?”

乌漕船上,窜起的火舌堵住船室出口,墨华与海带被困在里头。墨华想要从窗处逃脱,可不知是谁拿木条横插,把窗给堵死了。

火海还是炽热,如油般浮在海面上。墨华找寻到裂缝,一鼓作气,从这火海里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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