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不说了。你不是要吃炖汤吗？我去弄两只花蟹、一条鱼、几只贝。”
墨华哭笑不得，尝试着要找出她的来由。
说罢，墨华再次沉默，纤长的手指摸起小豆子的尖耳。
墨华眼中的残暴消逝了，俄然之间变得奥秘莫测。他沉默了会儿，牵起一抹干巴巴的笑。
他凑得更近了，就好似追着她。或许他也重生了，记得尔娘、记得她，循环以后要债来了。
海带嗓门出奇大，就像台上唱戏的。墨华上了船，他两三步冲过来夺了他手里的豆腐。
“你不肯嫁我，为甚么？”
“眼下还看不出来，说不定今后会变标致。我感觉她像是晓得些甚么，对我顾忌得很。我得弄清楚。”
“春季里艳阳天，东风摇摆垂杨线，可儿自个儿怜。游丝牵惹桃花片，春光在面前，美女怎不见？”
“墨少，这是刚做的，你带归去下酒。哦，对了……费事你见到卫千总替我美言几句，今后还要他多担待。”
一点也不巧。
“不是每次都被你吃去了吗？”
墨华驾马到了花楼下，内里顿时喧哗起来，女人们从窗处探出身子，满楼红袖招。
话尾，卫绛不忘冷哼一声。
墨华转过身时，那抹娇小的身影已经拐入新月门洞，走得干干脆脆，而他还是在原地拖泥带水，哈腰拾起被卫绛扔下的一朵栀子花。
海带不屑哧哼：“死矮子们可精得很，我感觉他是在摸我们的底，讲不定已经和谁做上了。”
说罢，他猴急似地拆开油纸包，伸嘴嘬上一口香浓软滑的嫩豆腐，乌黑的脸与这亮白可谓泾渭清楚。
海带瞪起小眼，大了嗓门道：“那当然，人家是红牌，住三楼。”
提到美人，海带热血沸腾，一双眼贼亮贼亮，但想起墨华这大手笔，贰内心就泣血。
“你这是病了吗？要不去大道千米求点香灰，混在水里喝了，能辟邪。”
乌黑的花瓣纤尘不染，小小的一朵却娇媚万千，香得逼人。墨华谨慎地把它放在袖里，径直拜别。
“来，和兄弟说说内心话，是不是春香找到新主，你不欢畅了？”
墨华走近半步，她后退半步；他再近半步，她又后退半步。
墨华点头莞尔，收下那包值不了几文钱的豆腐，一手拎着，另一手抽出烟杆儿，叼在嘴里。
墨华有副好皮相，浸泡在浑沌脏乱的无极海里，也没染上粗鄙的腌酸臭味。若没有这么多波折，或许她会喜好上他，但是卫绛脑中闪过的是血染白墙、骸骨成堆的惨影。这个仇忘不了。
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墨华难堪，但也笑着。
莺歌娇啼如浪一层盖过一层。墨华昂首往三楼的某个窗户看了眼，持续往前走。
现在她是十三岁的黄毛丫头，她能用这个年纪粉饰，也能用这个年纪对他肆无顾忌。不过这话到了墨华耳里更像撒娇，个子肥大又荏弱的她，实在没几分气势。
墨华在卫千总部下当差，天然要为卫千总考虑，不过他思忖半晌后，却道：“就让魁虎先吃一阵子，卫家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吃不空。”
“浑身高低都惹人眼嫌。”
这么一刹时，他又不像索债鬼了。
海带拧起眉：“卫家二女人长得比卫珍儿还标致？你都快把产业全给她了！”
墨华勾唇一笑，他不信鬼神不信命，为何要去求一尊泥塑的像？
“你小子，还耍恶棍。”
废话。卫绛内心如是道。
“春香是谁？不记得了。”
“不过我们见了没几次面，我不晓得哪点能让你这么讨厌。”
此话一出，大师心知肚明。魁虎大要和蔼，公开里做了很多损人活动，船偷偷走，货偷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