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想跑?当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玩艺儿!”为首的那人一个大耳光便抽到了芳官的脸上。
芳官立时就被踢得蜷成一团,嘴里大口地吐出血来。
元泓回身上车,淡淡地对轻寒说了一声:“走,回王府。”
芳官用袖子拭了泪道:“那六王爷是个出了名的爱玩伶官的,但凡是这园子里样貌好的,中他意的,他个个都不放过。平常有那伶儿生得貌美的,信了他至心宠嬖的大话,跟着他回了府上,初时倒是还好,但是只要过一阵子玩得腻了,那便是想骂便骂,想打便打,全都随了他的表情,若这伶儿忍气吞声了还好,这万一给他说个不字,那便是顺手往人伢子那边一卖,他尽管收了银子便好,那里管那伶儿的死活。我们这梨园里被他坑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元泓沾了药酒帮他擦了擦嘴角,问道:“六王爷是几时将你赎去的?”
看着李春娥泪飞如瀑,元泓心下浮起几丝惭愧,想了一会儿这才淡然开口道:“春娥,我既然迎娶你过了门,定然会对你负任务,该给你的面子天然会给你,但是有的事情……我是真的不能跟你做,你今后也就别再难堪我了。”
李春娥看他如许,觉得本身是说中了他的苦衷,不免又是焦急又是羞恼,从床上站起来又道:“我说你常日里为甚么连碰也不肯碰我一下,难不成竟是因为你有如许的爱好?”
元泓瞥了一眼椅子上的那条腰带,随口咕哝了一句:“有甚么好解释的。”
“停止!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在做甚么?”轻寒从马车上跳下来厉声喝道。
元泓看到她眼睛里的惊惧俄然感觉内心有点凉,这个丫头公然这么轻易就认定本身是个断袖了,妄她以往还说对本身如何情深。
轻寒一言不发,下车去那帮人手里扶芳官。那帮下人那里肯依,个个免不了脱手动脚,轻寒一手扶着芳官,只用一只手三两下便将那帮下人全都给打翻在地。
“大前天爷您走了以后,他就去找我们老板了。”芳官眼圈一红,哭道“我们老板本是不肯放人的,但是他硬是叫下人把刀架到了我们老板脖子上,死逼活逼的,硬要叫他放人,我老板这才将我卖给他了。”
轻寒刚把马车给吁住,劈面一个披头披发的人一下子就扑到了车上,死扯着车辕大声叫道:“二世子救我,二世子快来救我。”
元泓嘴角微微一翘道:“似你这般说,这六王爷对你也算情深,你倒不如跟了他去。”
元泓叹了一口气,心中微有不忍:“既然六王爷买了你,你便随了他就好,何必再往外跑?现在却又引得本身吃了这皮肉之苦?”
元泓有点哭笑不得,渐渐地站起来道:“早点睡吧,闹了一天我也累了。”
元泓奇道:“那是为何?”
王妃气极反觉好笑,皱着眉头哭笑不得了半晌。
李春娥拿着帕子展了展眼角,道:“娘,这断袖的事情,哪儿能看得出来?平常你不是也说过吗?他以往向来不近女色,长得再都雅的丫头到了他身边他也未几看一眼,但是你看看那一日他看阿谁芳官的眼神……那清楚就是……就是对他有情的。”
“你听阿谁孝子胡说八道!”王妃气得直拍桌子“他亲口承认他是个断袖了?”
李春娥拿着帕子掩了脸,冷静地点了点头:“他倒也没有明说,只是默许了。”
“你……”李春娥惊得一把掩了口,怔怔地坐回到榻上,喃喃隧道“本来你还当真是个……断袖。”
王府的车驾缓缓驶离,只丢下一群六王爷的下人们仍然在地上躺着连哭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