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欧阳睿之微扬了嘴角,似有欢色,半晌又道:“不过,却比之前更显娇色了。明显,在宫里过的不错。”
这是他当年的挑选,放弃皇位,只要一箫。他原想要的是称心平生的萧洒,却不想,也成了拘束平生的胶葛。
“谁?”
楼心月也跟着追到窗边,翻开轩窗,却只见满眼的雨丝,而那身影早已无形无踪。正欲阖上轩窗,鼻翼间俄然闻得一阵淡淡的香味,模糊是清瑴香的味道。
放下书,伸手拢了拢肩上的披风,问:“返来了,探听到了?”
楼心月看着他,就见他身上衣物尽乎湿透,头发上垂着水滴,明显曾在雨中久站。
“是啊,今早雨一停就起了好大的风。初晴一夙起了,又归去加了件衣裳。袭若方才看了西边的云头,说这雨怕是停不了。”
“奴婢照实回了,每到雨夜,娘娘都会心神不宁,做恶梦,偶然还会在梦中落泪。”
是,他只是来看看。从西楚到京都,原需一个多月的路途,他却只用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他饿食马背,夜宿荒漠,连换十多匹马,只是为了早点返来,看看她。
袭若回道:“都备好了,奴婢让李义去看皇上可有下朝了。”
“是。听王禄说,惠妃晚膳前早早就送了参汤去御书房请了,皇上也已应允彻夜去她的永和宫了。”
欧阳睿之也忙看向窗外,却见人影早已消逝。回身便从厅外追了出去。
袭若自厅外走了出去,体贴道:“奴婢听到这里有动惊,但是产生甚么事了?”
刚欲转成分开,却被一只手拉了住,“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
他没有答复,因为他不晓得如何描述他这月余所过的糊口。怎是一个好与不好便可诉之。
想着这些,楼心月只感觉一颗心再也安宁不了。
翻着书,偶然读到一句:隐思君兮悱恻。内心刹时一沉,手中的书已然拿不稳。只得放下,看向窗外。
袭若浅浅一笑,道:“宫里的宫人常有养猫的,这皇宫之大,又常有野猫出没。想是雨天在廊下躲雨,倒不想惊到了娘娘。”
心中一惊,忙向窗外呵道。
楼心月心下一怔,手指紧扣着案角,一会才道:“你可知皇上与王爷在议何事?”
“是啊,一早来了又走了。见娘娘睡的沉,还让存候的嫔妃都归去了。”
初夏一边拿出丝帕替她试去额头的泪水,一边忧心道:“娘娘到底梦到了甚么,一向在说糊话。奴婢如何叫也叫不醒,幸而皇上没有听到。”
一别月余,他度日如年。虽身在西楚,心却一向在这里。从未曾分开。
昨夜之事浮上心头,楼心月忙拉着初夏问:“皇上。皇上来了?”
而此时,却多了一份缠绵悱恻的意味。缠绵如昨夜,听着雨声,安睡于欧阳墨轩那暖和宽广的怀里。
“对了,还未曾请王爷坐,王爷请坐。王爷雨中而来想是受了寒,我去给王爷倒杯茶来。”
楼心月低头,从他掌中抽出胳膊。想是在雨中久站,他的掌心极冷,那股寒意深深的钻进她的骨子里。
“多谢王爷挂念。”昂首看向他又道:“王爷可好?”
自榻高低来,犹自走到琴案前。凤哕琴,天下最一琴,只与天下第一箫龙吟箫相婚配。而箫在他手上。
平了心境才道:“是该好好筹办的,公主身份高贵,切不成失了我朝面子。”
莫非是他?
欧阳睿之并不惊奇她已晓得和亲之事,应道:“她随后就到,我先返来。有些事需求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