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李令月轻声嗟叹,发觉到小巧的眼色有些迷惑时,却又转了话题问道,“你同婉儿见过?”
李令月挥了挥手,表示几人先去安插,她转过身,又对苏慕蓁道:“去清算下行李,我们要去见凝儿的女夫子了。”
回凤阳阁为苏家姐妹安排了两间房,李令月便打发两人归去安息,而她本身则叫来了婢女小巧,好好地将这一年宫内的事件扣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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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团儿见李令月的态度渐好,竟是有些满足,没多想便答道:“奴婢哪有婉姐姐的命好。”
“没。公主……”韦团儿也不是过分蠢顿之人,只是这些年仗着武后的宠任放肆惯了,此时见李令月并不如其他皇亲那样捧着本身,不由有些发慌,她刚想开口辩白,但却被李令月的话拦住。
女子闻声回过身,对李令月屈膝拜下道:“奴婢见过公主。”
她本觉得公主听后会起火,特地歇了捶腿的手待着赔罪,哪想公主殿下倒是连眸子都未展开,只嗯了一声,“另有呢?”
李令月的眼眸眯了下去,她当然晓得婉儿做过本身的庶母,只不过那是她母亲为了将婉儿留在宫里的权宜之计,此时她父亲年龄已高,又疾病缠身,底子偶然*。何况就算他故意,她的母亲也不会应允。故而她底子就不在乎婉儿的秀士身份,但她在乎韦团儿的调侃,这不止是对她,更是对她的婉儿。
韦团儿只觉那人的眸子如鹰般锋利,仅一对视,就让她忍住了内心的委曲不甘,错愕失措地蒲伏在地,“公主,公主恕罪。奴婢知错。”
唇角微勾,李令月笑得妖娆,“婉儿被封做了秀士,团儿你莫也被封做了秀士?”
“女儿见过二圣,二圣万安。”低首拜过后,李令月的目光在室内逡巡,垂垂地她嘴角的笑意凝住,满室的纱衣长裙,竟无一人是她的上官婉儿。
“公主万安,天后命吾等接您归去。”
眼眸颀长,眼尾微翘,仅是低首浅笑,都带上了一丝媚意。如许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狐媚的女子,如何是她敬爱的婉儿?李令月轻嗯了一声,她熟谙面前的女子,这女子是她阿娘身前的红人——韦团儿。虽只是一个浅显的宫婢,但自恃年青貌美,不甘为奴,妄图做她的嫂子,遭到八哥李旦回绝以后,却又挟恨于心,使了阴招,害死了她的两位嫂嫂。
李令月听出她话里的妒忌,悄悄笑了笑,“如此,你便就还是个女使。我记得秀士是正五品,而女使最高也不过六品。宫里有端方,品级低的不成乱言下级。莫非说我分开不过一年,这端方就变了?”
听到本身心心念着的女子名讳,李令月缓缓展开了眸子,她低眸觑着小巧,眸子里是分歧于平常的温和,“她在宫里待的好么?”
“是。”小巧点头,“上官秀士得闲会来凤阳阁转转,奴婢有幸同她谈上几句。”
“晓得错了?”李令月垂下眸子瞥她。
小巧一怔,旋即又奉侍起来,接道:“上官氏似是很得天后宠任,从您那返来不久,便被赐了秀士之位。”
“你下去吧,我歇歇,卯时唤醒我,还要赴阿娘的宴。”摆手挥退了下人,李令月阖起了视线,嘴角还伸展着笑意。婉儿莫急,阿月返来了。
待到几人清算安妥,李令月便领着世人回了宫。至望仙门口时,李令月禁不住扬起脖子向里间张望起来,她记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便是婉儿领了母亲的命前来接本身。算算日子,距前次临别已过了近一年了,想到即将见到那敬爱的女子,李令月有些欣喜不已。不顾着皇家的公主形象,她一见到那梳着双环垂髻的女子背影,便喊了出来,“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