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问:“你的意义是……”
赵诲便对董荣说:“陛下向来喜好骑射,若你能压服陛下在殿上置锤钳锯凿,我们兄弟二人便与你同谋。”
董荣眉头紧皱,想着压服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冒死一试,能换来繁华繁华也未可知。因而便对赵韶赵诲两兄弟说:“此话当真?”
宫外,苻坚和吕婆楼在酒馆中避雨,见到同在酒馆自斟自饮的邓羌,便邀他同坐一桌。
董荣闻言,态度更加恭敬,奉承道:“小弟是至心愿为两位兄长所用,此心六合可鉴!还望两位兄长不嫌小弟驽钝。”
遗诏宣读完,跪在庭中的大臣中,太子门大夫赵韶与太子舍人赵诲山呼万岁。众臣一愣,也赶快山呼万岁。顾命大臣雷弱儿鱼遵梁安等人皆跪于庭下,不明白新帝为何要让一个宦者而不是他们这些顾命大臣代为宣读先帝遗诏,跟着众臣拜新帝,口中却不肯言语。
苻坚道:“何出此言?”
苻生眉头微皱,出声道:“哦?”不等那宦者有反应,苻生便朝门外走了出去,一群宦者宫女忙跟了出去,恐怕这位初即位的天子被大雨淋着。一起到了东宫当中,只见梁怀玉面色清冷,坐在坐位上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与宦者,不肯换衣也不肯起家。
众臣抬开端,只见宫廷之下,覆盖着诡谲的阴云,太师府的家奴见太师看着那云入迷,便提示道:“快下雨了,太师,快归去吧。”鱼遵依言上了马车,才出了宫门,大雨便滂湃而下。
群臣闻诏前面面相觑,忽而有人长进步谏,说:“陛下,先帝方才晏驾,实在不该当日改元!”苻生闻言勃然大怒,叱退群臣。
洛阳城内,一匹白马跑到鱼府门外,翻身上马一人,仓促叩门入了府去,本来,是老太师鱼遵让人给儿子鱼海送来了一封家书。
站在屋外的宦者女奴,耳中稠浊的,是大雨声,是梁怀玉凄厉的哭喊声和那句“苻生我恨你!”以后屋内的万籁俱静。
赵韶抿了一口酒,说:“我们都是为天子办事,你不必如此。”
苻生坐下,让宫女和宦者把皇后冠冕放下,世人闭门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苻生和梁怀玉两人。苻生端起茶杯,问:“为何不肯换上冠冕?”
梁怀玉神思恍忽,耳中,是云兮和一众宫女嘤嘤的哭声,是方才苻生为她穿上皇后冕服后揽她入怀,伏在她耳边轻声说的那句:“你只能是朕的女人。”她恨他,还是爱他,一时竟分不清。
鱼海拿过信来,当即焚了,对江氏说:“天子新登帝位,必定会扶一些新晋的臣子来协理朝纲。我本奉先帝旨意镇守洛阳,现在,只怕这洛阳之地新帝也会派人来提早收了归去。”
鱼遵回府不久,长安城城门敞开,一匹白马在大雨中如离弦之箭奔出城去。
苻生转过身来,口中念叨:“鱼遵?”心底考虑不下,抬手让董荣等人退下。董荣等人才退下,便有宦者仓猝入内来,跪倒在地,哆颤抖嗦隧道:“陛下,太子妃……皇后不肯换衣也不肯搬家后宫……”
吕婆楼与苻坚对视一眼,苻坚道:“这不是三四年前的事吗?”
强汪闻言,也与苻坚客气了一番。只是现在大丧期间,不宜欢愉过分。酒过三巡,座上四人皆耳熟面酣,闲话过后,便都回了府去。
只是邓羌是多么聪明人,即便强汪没表示出一点不满,他也还是向苻坚请辞,不等强汪等人落座,便起家下了楼去。
苻坚笑,喝酒而不语。刚把杯子放下,便听到楼梯边响起梁平老的声音,“到处找不到你俩,本来躲着我跑这儿喝酒来了!”说完接着道,“看我都把谁给你们带来了!”说着,随后走上楼一人,恰是强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