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心中仿佛有了答案,只听方无衣淡淡地说:“东西互市,若不加以防备,有好的东西传出去,便会有坏的东西流出去,民气难测,防不堪防。”
方无衣摇了点头,站起家,手持竹节毛毡,对九歌说:“走,我带你去个处所。”
听着摆布都是感喟声,九歌问:“西凉皇室荒淫无道,为何这姑臧城的百姓却都为西凉国感喟。”正说着话,一旁搭起的亭台之上,有一蒙面女子,抱着琵琶,低眉信手续续弹。听着琵琶调,有些老者想到又要颠沛流浪,抽泣着抹起泪来。
正想着,琵琶声停,与琵琶女同业的婢女下台来,向在坐的茶客讨要赏钱,九歌给了几个铜板,才晓得本来这茶社里的台子,是为了卖艺人而搭,想来也是风趣。
听着这惊世骇俗之言,一青年男人辩驳道:“此言差矣,凉国皇室近年来开放园囿开放,供民耕垦。光是此举,就免却因土木兴建对劳动力的征发,减轻了百姓的徭役承担,使百姓能疗摄生息。怎能一概而论,将园囿之兴一棍子打死呢?”
闻言,中年男人拍案而起,诘责道:“真会给皇室脸上贴金,若不除关税,谁还情愿留在凉国经商,士农工商,从剥削农户改成剥削商户,一样是施压于布衣,有何值得歌颂的?再说姑臧城的安插,要说初创先河,全仰仗营建平城的北凉沮渠氏,以及移民凉州的各大师族。与他凉国皇室何干?”
雪莲本是凉国人,听着摆布议论,想到国将不国,心底也有些难受,鼻音浓厚地对九歌说:“公子有所不知,当初凉帝轻赋敛,除关税,省园囿,以恤贫困,在凉国,费事百姓对皇室,大多心胸感激。”
“如何会点不燃呢?如何会呢燃烧呢?莫非是天弃我大凉了吗?”
看着熟谙的花朵在落日下摇摆,九歌只感觉血液凝固,她比任何人都熟谙这花,早在宿世,她就从书中熟谙了这这些植株。她还记得,当初,异国人就是将这花提纯后卖给国人,并用赚得的银子生长军事,翻开了国门……讷讷转头问道:“凉国人,是如何发明这东西会令人成瘾的?”
一旁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嗤之以鼻道:“你此人不知从何而来,怎能信口胡说?你说的这些,所谓园囿之兴,始于帝王家筑灵均台,止于帝王家筑谦光殿。早就是畴昔的事情了,现在皇家崇饰台榭,广占耕地,又费时吃力,百姓徭役沉重,哪另有人对皇室心胸感激,百姓没有揭竿而起,张家都该感激百姓了。”
中年男人不平,横眉冷对,反问道:“若非园囿之兴,当政者沉沦于酒色园林之娱,何至于荒废军政要务,失道寡助?”
同座的老者捋了捋鹤须,感喟道:“当初想着东晋之地常有兵祸,才举家远远迁徙至西凉来,不过是想过几年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日子,这才多久?啊?真没想到安生日子没过几年,旧事又要重演,老天爷啊,不幸不幸我们这些百姓吧!”
看着两人在琵琶声中唇枪激辩,九歌只感觉聒噪,汗青向来如此,饶是皇室,有保皇派,天然也有反对派,所站态度分歧罢了。只是这些人在天子脚下大肆群情朝纲而不被诘难,已实属可贵。
张天锡站在大殿上,一把扫落案桌上的奏章,想起本日祭天的各种怪象,狂怒道:“查!去查!必然是有贼人捣蛋!我大凉一向顺服天意,不成能被上天所弃,必然是有贼人捣蛋,想要乱我朝纲!”
姑臧城内,皇室祭天而不受帝王家炊火的动静不胫而走,在全部皇城内沸沸扬扬,有人慌乱有人平静。九歌与方无衣和雪莲坐在茶社里,喝着茶,听一旁的老者群情道:“如此异象,我曾传闻过,当年石虎窃赵时,也是天不受禄,姑臧城虽相隔千里,现在旧事重演,只怕,五年以内,必有兵祸,还是早做筹算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