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传到北燕皇城，九歌鼓琴为慕容令送别。慕容清河夙来觉得九歌与段清河、慕容令三人私交甚笃，现在慕容令身故，却见九歌面上没有一丝一毫伤怀，只感觉少师真乃冷血之人，因而朝九歌问道：“少师，若他日身故之人是清河，少师是否会为清河之死垂泪？”
九歌鼓琴毕，取来小笺答道：九歌不会让公主死于非命。
很快，秦王苻坚以王猛为统帅出兵征燕。出征前，王猛亲身向苻坚要求以慕容垂宗子慕容令作为领导，出任参军。
令王猛没想到的是，苻坚并没有责备慕容垂，相反安抚他：“你因为自家、朝廷争斗，委身投奔于朕。圣民气不忘本，仍然记念故乡，这也是人各有志，不值得深咎。但是燕国即将灭亡，不是慕容令所能挽救的，可惜的只是他白白地进了虎口罢了。何况父子兄弟，罪不连累，你为甚么过分惊骇而狼狈到如此境地？”对待慕容垂统统如旧。
太后可足浑氏曾经借巫蛊案害死慕容垂的老婆段栩，平素猜忌慕容垂，因而两人同谋，决定借皇家秋猎之机杀了慕容垂。但是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此动静由九歌传给段清河，段清河奉告慕容垂时，慕容垂并不信赖。当慕容恪之子慕容楷和慕容垂之舅兰建前后将此动静再次奉告慕容垂后，三人成虎，慕容垂天然不肯坐以待毙，便与嫡宗子慕容令筹议，决定学习慕容吐谷浑和慕容翰的经历，以出猎为名，逃离邺城。
闻声苻坚如此承诺，慕容垂称谢道：“羇旅之臣，免罪为幸；本邦之荣，非所敢望！”
慕容令持续带领被贬谪戍守沙城的士卒东进，攻击威德城，杀掉了城郎慕容仓，占有沙城，以后摆设兵力，派人征召驻扎在东西各处的守兵，筹办攻击龙城。镇守龙城的是镇东将军勃海王慕容亮，此时他对于慕容令背叛的动静涓滴不知，慕容令如果占据龙城，北燕将面对两面夹攻。
得知慕容垂被迫弃燕奔秦。王猛以为慕容垂不是可驯之物，不如尽早除之。苻坚则以为为了争夺天下，必须延揽豪杰，不但未杀慕容垂，反而成心任命他为冠军将军，封宾徒侯。
慕容垂涓滴不敢怠慢，盛宴为王猛践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猛话锋一转，安闲道：“今当远别，何故赠我？使我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