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问出的这句话,傅锦仪早有预感。
这一趟传问可真是暴躁。
徐太后还是要保护晋国公府的意义!
徐太后目光冷凝。
几个年青妇人一边梭着傅锦仪,一边急不成耐地和身边人絮絮闲话。不但是她们,连徐太后下首坐着的陈皇后,也拉了身边亲信问道:
徐太后的神采既愤激,又带着一丝难堪。
“若他们当真敢在皇室中发挥邪术,这二人本日也不必跪在这儿了,即使是哀家的母族,此等大罪哀家也毫不会姑息,前日夜里就能抄了徐家尽数拖出去斩首!”徐太后怒骂着,很有些恨铁不成钢:“此事哀家和皇后已经审过了,也特地请了驰名誉的羽士参谋。这偶人并非厌胜之术,不过是平常棉布缝制罢了,上头也没有甚么鬼画符……只是,经过弘安大师指导,再细细鞠问了这两人后,哀家才晓得是晋国公府为祈福之用,想借了我们皇室的福分呢!”
饶是傅锦仪对晋国公府这一家子恨之入骨、且对本日之事也早有预感,亲眼瞧见身为世子夫人的刘氏被内监脱手,眼角也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子。
傅锦仪愣愣地望着徐太后。
徐太后嘲笑一声。
殿内世人连同端坐首位的徐太后,都眼角抽搐地看着傅锦仪一身装束。
“回太后娘娘,臣妇……嫁入徐家后只是个长辈,徐家太夫人和国公爷都不喜好臣妇。臣妇常日里,连去芙蕖园存候都会被轰出来,和徐家的几位长辈相处天然是甚少的。”傅锦仪恭恭敬敬道:“至于晋国公府的人有没有勾搭道姑感染邪术、有没有不臣之心,臣妇不敢妄言。”
亲信只笑道:“这……两家之争,全部天下都看在眼里呢。只是现在情势不明……”
“太后殿下万安,皇后殿下万安,因着事出告急臣妇未曾换朝服前来拜见,还请两位殿下包涵。”傅锦仪跪地行了大礼,低眉扎眼地解释道。
“太后娘娘说甚么……厌胜之术?”她唇角颤抖着,讷讷问道:“这,这类事情竟然会产生在凤坤宫?!厌胜之术是皇室的大忌,向来凡是连累的,抄家灭族都不为过。莫非是晋国公府胆敢犯下此等大罪么?”
“这……太后娘娘,臣妇当真不知,这晋国公府世子佳耦究竟犯了甚么案子啊?”她满面熟硬地朝徐太后问道。
“太后、皇后,众位朱紫,本日这般慎重其事,不知,到底所为何事呀?”傅锦仪望着殿内神采庄严的世人,再瞧着正中跪着的两个熟谙的人影,忍不住问了出来。
查案子查到自家人头上,的确是个笑料吧?!
“唉,这明觉寺但是国寺,能进里头修行、长住、乃至被收为弟子的,可不是平常王谢贵族撒钱就能办到的!这一身僧衣,比我们身上的朝服都金贵呢。”
在坐世人瞧了两眼,便有人低头窃保私语了几句。
“若不是出了实在不像话的事儿,哀家也不会把诸位宗亲和安宁侯夫人一同传召出去。”徐太后揉着额角,面露疲态:“前日,弘安大师携弟子进宫拜见哀家,本也只是谈经论道罢了。只是……弘安师父座下一名法名致宁的弟子,向哀家进言道这凤坤宫里有小人作怪。哀家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号令宫人四周搜索后,竟果然在这正厅堂的钟漏之下发明了……一近似压胜邪术的人偶。哀家深知事关严峻,暗中遣人彻查,却没想到,查到了晋国公府头上!”
陈皇后忍不住叹一口气。半晌,她伸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两小我影。
陈皇后倒是低低自语道:“太后娘娘的母族面上瞧着高门显赫,实则……先是把徐策赶出了家门,背面再也没了超卓的长辈。这今后啊,还指不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