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看吧,”何当归把茶盅举到唇边,一饮而尽,“真是好茶。”
“卖?!”景掌柜镇静地问,“你们想卖了这口棺材?能不能让我瞧瞧?”
何当归接下点过,收进一个土杏色荷包里,笑道:“齐了,那我们告别了,景掌柜留步吧,不消送了。”转头对高绝和真静说,“事情已包办好了,走,去阛阓上逛一逛,那边满是小吃摊。”发明高绝的目光还是吸在本身脸上一样,她好笑道,“高大人,我脸上着花啦,干吗如许盯着我看?”
何当归放动手中的空茶盅,又取了一满盅,对着茶水中本身的倒影无声一笑,难过地说道:“唉,我家夫人瞧着我是个发言聪明的,故意汲引我,她说这趟差事我若办得好,归去升我当个一等丫环……唉,眼瞧着我的一等丫环是做不成了,高大侠,真静,我们带上棺材,回水商观交差去吧!”
何当归抿一口茶润润嗓子,开讲道:“掌柜有所不知,小女乃扬州罗府的一名小丫环,我家蜜斯是罗府的表亲。本月初的时候我家蜜斯不测夭亡,我家夫人非常悲伤,因而花大代价购得四种上等香木,请扬州‘裕华记’的工匠徒弟给打了这口香木棺,还送到水商观给蜜斯超度亡灵。昔日里,只传闻香木棺能安魂息魄,没想到比传说中的还神,我家蜜斯在香木棺里被安排了两天,竟然又醒过来了,跟畴前一样活蹦乱跳……”
站在前面的真静闻言“扑哧”一笑,见景掌柜和何当归一起转头看她,吓得她赶紧捂着嘴说:“对不起,我甚么都不晓得,你们持续!”
景掌柜咬咬牙,一手比个二,一手比个五,豪阔地说:“二百五!”
何当归点点头,说:“不错,本来是有一个枕木的,但我家夫人特地交代把枕木给卸下来了。”
景掌柜的小眼睁到最大,但是还是非常小,他大声惊呼:“3、三百两?!这也太贵了吧?”
景掌柜又是点头又是感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劝道:“呀呀,你这小mm如何这么轴呢?价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做了几十年买卖,还没传闻过有谈不拢的价儿呢!何况,你家夫人也是个晓得行情的熟行人,这一则棺材被用过一回,有个折旧费;二则你们把枕木被卸走了,我要重新选木,重新设想花腔,重新雕镂镂花,做一个跟棺材相配的新枕木,这些都得从你们说的三百两银子里刨出去。就算是你家夫人本人在这里,也得答应我们买家议议价嘛!”
景掌柜回身翻开他柜台上的红木东西盒,内里装着几把软尺和几种测试木料硬度的东西,他一边把软尺拉长后比在棺材板上,一边昂首探着秘闻:“小mm啊,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这棺材是从哪儿来的?”
高绝从景掌柜部下生生拔走了棺材,“咣当”一声扛上肩头,两步走出棺材铺。何当归跟在他前面往外走,临出门口时转过身,笑眯眯地挥手道别:“多谢景掌柜你的茶,祝你财路广开,财路滚滚,告别喽!”
何当归眨一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头说:“掌柜你的心肠真好,竟为我们考虑的这般殷勤。嗯……既然住堆栈有那么大的风险,那掌柜你再给个价吧,只要跟我们的报价差得未几,能让我归去交差就行。不然,我们也不敢去住堆栈了,只好雇上一辆马车,趁着天亮赶去扬州城找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