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祖师微微一笑道:“痴儿,天心难测、天命难违,人间机遇因果,岂是人力能够摆布摆布?所谓豪杰豪杰,不过是恰逢当时罢了!我们昆仑派,乃是玉清嫡传、阐教一脉。昔年封神之难,惹下无边因果,胶葛至今,早就浑沌不清。我昆仑来不过是为昆仑祖庭守门看家罢了,该来的总归要来!”
再说围困昆仑的一众魔君,方将血海幽冥阵安插安妥,便现出庞大威势。那阵中血光冲天、煞气淤积,仿若血海普通,将数百里周遭的昆仑祖庭淹没在此中。
这老魔到底不知根底,且不说那灵符炼制艰巨,数量有限,便是运转之人功法越高,神效越减。比如网中游鱼,越是小的,越是能从网眼中轻松逃去,那大鱼只能是望而兴叹了。
一元祖师心中悄悄推算,忽隧道:“我昆仑阵法岂是易于?量这帮魔头任凭如何发挥手腕,也不能得逞。只不过我派因昔日五胡大乱,生灵涂炭,兵锋过境之处,寸草不生。
但见这金身罗汉,将右手令旗一摆,往上抛去。令旗四周伸开,足足稀有十亩周遭,悄悄托住血海幽冥阵的血光,缓缓升起。
一元祖师冷喝道:“邪魔外道,也变幻法相,真是班门弄斧、不伦不类!”
这恰是昆仑派佛教祖师憨僧空了的元神变幻。
这本命神魔乃是魔教中至高的修行神通,需求以秘法祷告,引来天外神魔青睐,降下魔种,与自家元神紧密符合,再用心血灌溉,夜以继日,不住观想,方有所成。
“二位祖师,来犯魔教妖人不过跳梁小丑,怕他何来?只是现在庙门中诸位师兄弟,均在外潜修,只需二位祖师传命令符,我昆仑弟子天然云集而来,叫这帮魔头有来无回!”
轩辕法王忧道:“水磨的工夫与他对峙倒也没甚么,就怕夜长梦多,再生变故。昆仑乃是玄门嫡传,根底深厚,万一招来帮手,怕是我们腹背受敌了!”
说话间,一元祖师已然天眼四顾,锁定尸毗老魔诸人。
尸毗老魔细心察看,半晌不语,忽地笑道:“几乎被空了秃驴,一元贼道唬住。诸位可知那峨眉的护山大阵两仪微尘阵吗?除了十二面阵旗,各自支撑生、死、晦、明、幻、灭六门,最最紧急的乃是太清兜率宫传下人间的天赋一气仙符,作为阵眼,主持大阵。
自尸毗白叟当即呼喝一声,分拨下去,以他为首,自沙神孺子而下,一十二位魔君,各自执掌阵旗,占定六合方位,将周遭百里的昆仑派祖庭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一元祖师对钟先生道:“刚才所言,服膺在心,自寻逃脱的契机,切切不成恋战,也不成单单仰仗昆仑之力对抗妖魔。五台望海峰掌教真人,乃是应劫而生的大气运者,执掌杀劫、主持封神。你可与逃生的弟子,往五台寻求庇佑!”
昆仑与峨眉普通,均是道门正宗,功法大同而小异,可我本日观之,昆仑护山的这太极阵,固然有空了、一元二人分掌阴阳、调和两仪,却少了阵眼的压胜法物。这便好似画龙而不点睛,毫无神采,徒有其表!”
沙神孺子见状道:“这昆仑派的护山法阵竟然不惧血污,只可惜要想抵挡我血海幽冥阵是难以摆布兼顾的!”
血光落下之处,也轰然一声巨响,空中炸开一个闷雷,当即破开一个直径七八丈的地洞,深不成测,还往上翻滚升腾股股煞气,异化地心毒火,模糊有百鬼昼哭之声。
那巨大无朋的昆仑派千年祖庭,倒好似沸水之上覆盖的锅盖,被地下的沸水顶得微微闲逛起来。
说罢将手一指,占有巽、坤方位的血神子邓隐、九烈魔君心中有感,高喝一声,依着沙神老魔所传秘法,将血海幽冥阵旗,猛地往下一掷,顿时昆仑山地底模糊传来闷雷炸裂之声,先开端不过断断续续的数声罢了,不一刻连缀响起,好似沸水翻滚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