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么多叔伯兄弟,论功劳论人脉论出身论母族哪一个不比八叔来得强?可真正能让皇阿玛上心防备着的却又只要八叔,你可别忘了九叔府上那泼天的财帛,俗话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再是皋牢不到重臣之流,却也怕小鬼难缠。”
“你可晓得弘时那小子近个儿跟谁靠近起来了?”弘晙倒也不焦急,慢条斯理的坐下用了块点心又饮了盅茶,目睹着景娴仍旧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儿,方才自发败兴的接过话头,“不是我把话说得满,但打赌你必定猜不着。”
“那又如何?”
“弘时?”
“你的意义是?”
“小妹,你今后可莫要说你二哥我关头时候不顶事了,今个儿便与你说个好动静。”
“换作宿世,大哥去得早老爷子膝下空虚,统共就我们这几个庶出的,弘时那小子占着长也得过皇阿玛好些光阴的提点,被八叔九叔那一番折腾才会叫皇阿玛大感气愤悲伤,可眼下里如果他打的是这个算盘莫不就太天真了?且不说皇阿玛原就对那李氏来得不喜,弘时一月里也见不上皇阿玛几面,就说我和大哥在这杵着,就是真的让他打中了算盘,怕是皇阿玛也不会多在乎罢?”
“这倒是风趣。”
弘晙不觉得意的撇撇了嘴。
不得不说,景娴虽是没能推测允禟的企图,却猜到了他接下来的反应,没等这般动静在景仁宫打上几个转,也没等李静婉把自家儿子提溜过来问明白后果结果,说上两句有效没用的话,他就缓慢的打了世人,连带向来稳如泰山的胤禛和舒兰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就好死不死的这一会儿工夫倒是叫他跟弘时搭上了?”
景娴再是受宠也毕竟身在后宫,总不成能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把手给伸到上书房去,是以,倒也真是如弘晙所说她确切对此全然不知情,可上书房统共也就那么些人,脑筋转得缓慢的将大家都过上一遍,眼波微微一闪——
景娴不像弘晙,上辈子就跟这弘时做过一世兄弟,对其那靠近八叔企图夺嫡成果惹得自家老爷子大怒反被革了黄带子的事儿心中来得门清,便是即便眼下里与弘时还算处得兄友弟恭,内心头也实在生不出甚么多的好感,可景娴不一样,当年她进宫的时候弘时那档子事早就不晓得畴昔了多久,就是想要带入点主观情感也无从动手,便是想着这小子从潜邸至今一起都还算诚恳,且当初也没少帮着他们挤兑钮祜禄氏,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如何晓得?!”弘晙差点没被本身前一句话的口水给呛死,瞪大眼睛看着景娴,“你从哪收的动静?”
“九叔?弘政?”
“那你如何看?”弘晙无法的摸了摸鼻子,“九叔一贯碍着三婶的原因不太属意九婶,便是这弘政虽是宗子,其生母却不过一介连侧室名分都没够上的格格,且连养在嫡母膝下这点子常例都没靠得上,在他们九爷们他自是谁都不敢获咎的主子,可到了我们这紫禁城中,放在上书房那些个小人精的眼里,却就显得有些难堪了。”
“不是我没话找话,而是提及来弘时那小子比来也实在是怪得很。”被自家小妹斜瞥了一眼的弘晙再度摸了摸鼻子,“固然景仁宫那位是个上不得甚么台面的,但有一句说一句的,弘时那小子却一贯还算是拎得清,虽是不成能掏心窝子那般对待我和大哥,却也向来算得上是恭敬有加,应了皇玛法那句兄友弟恭,可近个儿这小子不晓得是中了甚么邪,除了那躲不掉的存候施礼,旁的时候见着我和大哥竟像是见了鬼普通,别说是靠近避都避不及,闹得大哥前两日还特特问了我一回,估摸着觉得是我如何折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