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疼得连连抽气, 仓猝赔笑, 双手作揖:“万岁爷另有要事, 玉姐姐饶过咱家吧?”
卫忆见她体味错了,虚扶她一把,温声打断:“太子爱好你,这是功德,你才是东宫的主子。至于那些侧妃良娣,太子如果喜好,勉强算是半个主子,太子如果不喜,同安排也没甚么别离。只要你争气,多给本宫生几个小肉团儿,谁乐意插手你们伉俪俩的事儿?”
赵回将这捣蛋的小人牢固在怀里,卸去她的簪子,任她如瀑乌发披垂开来:“真好,你已是好久没有如许畅怀了。”
“小金,朕传闻你同这墨玉有几分交谊?”
墨玉才刚进院子,就无形色仓促的宫人上前传话。
墨玉的端方是极好的,再三谦让不成,落座后也尽管埋头用饭,反倒是卫忆一变态态地叽叽喳喳。
卫忆看着她的神采变来幻去,好笑之余,也有些心伤。宿世她因为所谓的侄女儿苛待了这孩子,这孩子倒是个孝敬的,病榻前事必躬亲,对她更是尊敬有加。
“平身。”
柴莹悄悄点头,笑得羞怯:“母后言重了,这是儿臣分内之事。”
墨玉放下筷子,取桌上的莲子心浸在壶里,心下很有几分惊奇,娘娘怎会一夜转了性子,对太子妃上了心。
墨玉回望着卫忆,感觉有些陌生。
卫忆接过墨玉复又添好的茶水,面色稍有和缓:“本宫这昭阳殿容不得你这般没端方,素霓素虹,唤个结实些的嬷嬷来掌她的嘴。”
“墨玉啊,如果莹儿怀了老二,我该赏些甚么才好呢?”
墨玉渐渐地舀着莲子羹喝,执勺的手捏得死紧。
赵回直起家子,捉了卫忆的耳坠捏在手里:“给娘娘换杯贡菊茶来。”
赵回吻吻她的侧脸,满眼柔情:“怕冒然出去惹你活力,博儿长大了,该是多做些事情。”
赵回微怔,不怒反笑,声音暖和诚心:“皇后她纯真,除了朕,身边的知心人也只要你一个,还劳烦姑姑多照拂她一二,免遭奸人谋算。”
卫忆站起家来,司膳的宫女仓猝递上帕子,卫忆胡乱擦了几下,顺手掷在桌上:“墨玉,随本宫去前殿。”
卫忆将他环得更紧,眼眉伸展开来:“臣妾好怕呢。”
这话音刚起,卫忆面上便显了喜色,她将手上的茶杯狠狠磕在桌上,声色俱厉:“这儿是中宫,谁是你的姨母?”
卫忆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由发笑。
卫忆对劲地看看她,不着陈迹地放动手上的瓷杯:“你年纪小,还是很有些稚气的,虽说要来往应酬,也不必打扮成这个模样,以德服人才是紧急,打扮上不必过分决计。”卫忆褪下腕间的冰种翡翠镯子,行动轻柔地套在她手上:“打扮得有活力些,嗯?墨玉,晚些时候你开了哀家的库,将那匹流光锦给太子妃做了衣裳。再取些白玉金饰,并上那支天保磬宜簪,一齐给太子妃送去。”
中间立着的金灿灿大喘了一口气,狠狠地抹了一把汗。
卫忆拭拭眼角笑出的泪,将脑袋侧倚在榻背上,嘲弄地睨着柴莹:“你可真是个活宝,孩子天然是几个都不能算够的。本宫看你是个好生养的,十个八个都怕是打不住,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就是了。”
墨玉正迎了太医在外间候着,俄然感到一阵熟谙的鄙陋之气劈面而来,秀眉皱了又松,向身边的大宫女叮咛了几句,莲步轻移, 靠近那祸首祸首。
小径深长,踏上去软软厚厚的,让赵回不由勾起了唇角。
卫忆亲热地拉过她的手,牵她落座,慈母普通:“本宫好多了,倒是莹儿你,可有动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