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浑然忘我浑然不觉:“一楼便是让您吃尽天下山珍海味、尝尽天下甘醇美酒、品尽天下极品好茶的仙界瑶池哪――!若您吃尽了甘旨尝尽了美酒品尽好茶想寻个乐子消消食?那这二楼便是最好去处哪――!宽广敞亮的大舞台,有甄选的秀女为您歌乐起舞,让您大饱眼福。有贵家蜜斯为您操琴吹打,让您大饱耳福。配房有才识赅博的才女与您吟诗作赋,让您满腹诗论,开辟眼界。这的确可谓世外桃源哪――!”
那一时候,苏绚感觉有甚么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久久说不出话来。她眼眶潮湿,悄悄地点了点头。
苏绚道:“自是,那便有劳齐娘照顾了。”
苏绚被他豪情弥漫,热忱彭湃的神情唬得一愣一愣的。
苏绚环顾一圈屋内,屋子还算宽广,打扫得很洁净,里边靠着墙有张木床,一张桌子位于屋子中心,桌上是一套茶具,桌下是几张板凳,便再无别的。齐娘将窗子翻开,光芒泄了出去。嗯,采光也不错,苏绚心想。齐娘在屋里的角落细心检察,苏绚心下也有了一番揣摩。固然初见时,齐娘拿着扫帚在扫地,可其一身着装并不寒伧,身形丰腴有致,发髻盘的整齐风雅,脸庞红润模糊透着一股贵气。从她的话语中也不刺耳出,这座院子是她的。樊丹的有钱人真够低调的,与千里以外的丘隅的确不像同一国的。
齐娘眉心一动,道:“苏女人。”齐娘停在一间房前,道:“住这间罢。”说毕排闼而入。
齐娘:“无妨。且非论女人从那边来,只要进了樊丹城便是樊丹人,更何况大樊子民本就是一家,既是一家人便不说两家话,女人自能够把这当作家里,无需束缚。”
齐娘走过来,道:“屋内都是清算洁净的,女人可放心住下。如有甚不便之处固然于我说,无需客气。”
齐娘悄悄打量苏绚两眼,只见苏绚一身素衣,头发略有些混乱且随便束于颈后。一张发黄的,浅显无奇的脸,瘦瘦巴巴的身材,满身高低竟无一特别之处,像一个扔进人海里便再也寻不出来的女子。
齐娘:“……”
苏绚对齐娘一本端庄道:“齐娘,咱听曲儿去罢!”
给齐娘苏绚二人寻了个位置,上了茶,小二便忙开了,眉飞色舞翘着兰花指夸大喊道:“客长您如果来了咱这清闲楼哪――!”
苏绚像个乡间人进城似的,一身风尘仆仆的贫素模样与城内这些穿着光鲜的行人比起来,她的确就像来卖艺的。究竟上跟樊丹比起来,丘隅城就是个村落!!
苏绚道:“齐娘汲引。免贵姓苏。”
苏绚一愣,忙道:“不不、这怎行……”
苏绚牵着马,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头昏脑胀地走在人群当中。苏绚在城里瞎走了整整一个下午,从中午直到日落时分她才走到那所谓的城西。面前的景色已然产生了很大的窜改。城西公然如那伴计小哥说的一样,有很多散落的小院子。
齐娘不住好笑,声音带着颤音,道:“这便去罢。小二,到楼上寻个位子,上一壶毛尖。”
两人徒步穿行于闹市当中,齐娘一起给苏绚先容城中名景。苏绚一一记下。
屋外春季明丽,阳光光辉,秋风渐起,将满地落叶吹得沙沙作响。苏绚搬了张凳子出来,舒畅地倚着大树晒太阳。她身后,一根麻绳绑于两条树干之间,绳上还晒着几件男人的衣裳。
齐娘笑了笑,手指往门外遥遥一指,道:“那便是伙房。”再指指:“那是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