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着客印月的报告,任蓉蓉更加不天然,又不忍佛手而去,将脚支出裙底,绞着衣角,红脸低低道,“嬷嬷,人家才没有。”
朱由校见她扭捏的模样,有‘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感慨,知她面薄,又是大庭广众下,不敢打趣,对纪用叮咛道,“让达奇勋家眷前来服侍着。”
客印月可没想那么多,见朱由校还是活蹦乱跳的,晓得朝廷必定不会轻饶,上前拉着他的手,看了看头顶,欣喜道,“才月余不见,哥儿长高很多呢。”
钦天监为正五品衙门,设监正、监副、监丞、少监、主簿、主事、五官(春、夏、中、秋、冬)正副等官,品俸从文职,现任监恰是周子愚。
朱由校想到即便后代那么高的科技也没法精确预判,不由呵呵一笑,“罢了,回京再议吧。让其预报气候,也实在难为他了。雨雪虽不成控,却也不能束手待毙,转头让工部给网罗些水利文籍吧。”
“夏季昼短夜长,朕本日已是晚起,若再罢晨练,言官定觉得朕冲幼,好疏玩无恒志的。”朱由校边说边推开窗户,见内里的天灰蒙蒙的,立即明白这就是沙尘暴,不过没有春后的那么严峻罢了,叹道,“若开春再无雨,风霾蔽日事小,春耕耽搁事大,朕心如焚啊。”
朱由校白了王承恩一眼,对时人将老天不下雨归结道天子德行上非常无语,摆手道,“朕命钦天监占候天象,可有覆奏?”
“哦,对了,蓉蓉昨日送辣椒进宫后,出来见全城戒严,满街兵丁,便哭着非要将她从城墙坠下前来寻哥儿,我好说歹说才得以作罢,她倒是待在德胜门一宿未眠,今早城门一开就来了,还将鞋跑掉一只呢。”
客印月被朱由校孩子气的模样逗笑,“是,哥儿别蹦了,无恙就好,就好。奸贼现在那里?哼,巴巴非将他千刀万剐不成……”
“哥儿,哥儿,”
朱由校订欲如平常一样跑步晨练时,王承恩排闼而入,“皇上,入冬以来,近京处所极寒却又片雪未沾,刚奴臣见外风霾突现,要不今儿晨练,就罢了吧。”
孙如游想起历朝京营故事,也出言道,“此前徐光启曾于通州练兵,便常以缺饷乏器乞帑金,现在诸事并举,何来募兵银?若无厚利,必重现‘勇者不至,弱者不去’之窘境。不若按前朝例,调边镇兵以马代之。”
“非精兵实当淘汰,可仅凭万余怎可戍卫京师,故而,臣议于直隶、山东、河南等地重新招募,补足京营十二万之数。”杨涟职级太低,昨夜并未参与合议,但他现在还是兵科都给事中,有发言权。
明朝历法称为《大统历》,嘉靖十九年以后,规定每年十月月朔进呈御览,并于当天赐赉百官、颁行天下。颁历后,各地王府、内府各衙门、朝鲜皆各自差人到司礼监支付。
“王安只说无碍,也道不出个以是然,见不到哥儿没法放心,要不是昨夜没法出城……可吓死我了,哥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哈哈……呵呵……呜呜……”
“看各部停顿,朕在这里或许看得更加逼真。”
朱由校订对客印月胸前,毕竟不是母子,又早经人事,就感觉浑身不安闲,没法推委只得目光瞟向一旁,“咦,小丫头也来了啊。”
朱由校脑海中正想着欢乐佛、双修之类的字眼时,听到了此前唯恐避之不及的声音,邪念便一下子消逝的无影无踪。
次晨,辰时初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