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世人起哄着登了马,卫鹤鸣出门时穿了一身赤红色的箭袖外衫,摆尾处极其超脱,未加冠,长发便高高束在脑后,配了金色的云纹抹额,骑在顿时更显得英姿飒爽。看着倒比贺岚还要夺眼上三分。
倒也不是卫鹤鸣成心放水,只是他一早就晓得了本年的试题,又重活了一回,如果当真重做策论,未免有些作弊之嫌。
说着,又提及了另一折故事。
隔间里的玄衣青年微微垂了眼睑,带着两名侍从,从侧门悄声分开了茶馆。
可这些京师的进士不但是学子,还都是有些政治嗅觉的储备官员,更别提那些权贵世家出身、乃至国子监的监生们了。
“你到底如何一回事?”贺岚一手撑着头,眯着眼懒洋洋地问:“你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也就罢了,我却清楚的很,如何会只捧个探花返来的?”
卫鹤鸣同贺岚对视一眼,皆瞥见了对方的哀叹。
那人咂舌:“公然短长,我家里这么大的孩子连四书都一定背的全呢。”
隔间里有一个黑衣青年,听着这话放下了茶水,沉了沉面色。
那头卫鹤鸣的坐席紧挨着贺岚,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窃保私语。
那些本土来的不甚体味情势,另有些慌乱于瞻仰天子威仪。
新科进士们相互敬酒,有乡间小处所来的进士不甚体味环境,迷含混糊地说:“果然是豪杰出少年,这科竟另有如许幼年的进士?”
第四十一章探花
两位都算是幼年才俊,而贺岚的天抱病弱,卫鹤鸣的神童名号,都给这些传言蒙上了几分传奇的色采。与之相较,这科三十多岁的榜眼反倒没那样显眼了。
世人便都嫌道:“哪有好好的端庄女儿,要给人送去做妾的事理?”
卫鹤鸣倒是没想到此生他还是探花,宿世贺岚压根就没有插手过这届科举,状元是此生的榜眼,而榜眼倒是另有其人。
天子说了些口头上的场面话,还特地同一甲头三名伶仃叙了些话。
平话先生的醒木一落,听书的世人便也又七嘴八舌群情了起来。
没过一会,有那多嘴的便问:“平话的,你可晓得这两位墨客都娶妻了没有?”
卫鹤鸣调笑道:“圣上钦点,我又有甚么体例?许是看我长得比你年青貌美,特地点了我做探花郎呢?”
另一个笑着摇了点头:“你不晓得,那贺岚是贺家嫡派后辈,平凡人比不得的。至于那位卫探花但是京师出了名的神童,九岁中的解元,厚积薄发了这些年,才来考进士的――只是可惜了这届的榜眼,传闻文章也非常冷傲,还是豪门出身,放在往年也是个状元的料子。”
平话人便将那折扇一展,笑眯了双眼:“据小老儿所知,这二位年青才俊家中都并无妻眷,如果诸位看官家中有待嫁的女儿,无妨效上一出榜下捉婿――”
卫鹤鸣哑然。
见世人夸奖,贰内心倒升起了些莫名的欢畅来,笑着说:“你们如有个好阿姐,你们也姣美的起来!”
本年倒是在学问上被贺岚抢了名声,在传奇性上又被卫鹤鸣压了一头,实在有些命不好。
待到宴前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便到了该卫鹤鸣贺岚二人上场的时候了。
这阵子长安城最大的事莫过于今科殿试了,街头巷尾的平话先生又有了新本子,那状元游街探花开路的一出,讲的便是这届的新科状元贺岚和少年探花郎卫鹤鸣。
贺岚轻哼了一声,接过了他的酒水,按下此时不提,嘴里却抱怨他:“你拖了我下水,还来乱来我,这是哪门子的事理。”
当年的思路,比之现在,明显是欠了些火候,也无怪被贺岚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