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卫鹤鸣脱口而出，看着鱼渊怔忪的神采，扯出一个笑来：“阿鱼你……陪我呆会。”
卫鹤鸣做了一个梦。
姐弟俩暗里合计数日，终究定了，每月逢单数，便各学各的，每月逢双数，便互换身份，卫鱼渊扮男装去读书识字，卫鹤鸣扮女装去替卫鱼渊。
卫鹤鸣招来础润问道：“我睡了多久了？阿姐未曾走过么？”
只要一边的础润看着自家少爷一会笑一会叹，顶着一张九岁娃娃的脸一会含笑不语，一会却又如有所思，最后竟有几分得道成仙的豁然模样，暗道神童公然与旁人分歧，看本《论语》竟也能看出这等感慨，怪不得九岁便能得中解元哩！
卫鱼渊一袭红袍明艳似火，对着他浅笑：“你记取，从本日起，人间再无卫鹤鸣。”
“鹤鸣，我要走了。”她抚平衣衿上的褶皱，行动安闲地走了几步，复又转过身来向他道别。
这头础润还未感慨完，门外跌跌撞撞出去一个丫头：“少爷，蜜斯她去找老爷请罪了！”
九岁的秀才还算是能被人赞一句资质聪慧，可九岁的解元，那当真是一鸣惊人。
熟谙的声音让卫鹤鸣浑身一颤，缓缓抬开端，正对上那张阔别十余年非常熟谙的脸：这张脸此时还很稚嫩，五官将将长开，粉雕玉琢的模样辨不出男女来，只一双沉寂清澈的眼能看出此人的身份。
鱼渊摇了点头：“哭有何用，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终是尘归了尘，土归了土，最后也只能令人空叹一声浮生荒唐。
卫尚书乐得合不拢嘴，拍着卫鹤鸣的肩，问他是否能拿个状元返来――卫鹤鸣这才惊觉不对，真要拿个状元返来，恐怕就是欺君大罪了。
础润本端着汤药进屋，进门却只见自家少爷坐在床上，神采忽喜忽悲，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跟着难过。一旁的蜜斯竟也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安慰。
“卫鱼渊――！”
第一章重生
而后他便因心力弱竭，一命归了鬼域故里。
内里的人还不明以是，只当是卫家家法甚严，竟连神童儿子也下的去手，打的孩子下不来床，更因一时恶劣而禁了他插手会试。
鱼渊半开打趣道：“亏你还是个男人。”
卫鹤鸣和卫鱼渊是一对龙凤胎，生的冰雪聪明，又是卫尚书的老来得子，姐弟俩几近是被家里人宠上了天。
这一考，竟考了个解元返来。
础润一板一眼地答道：“睡了一日一夜，蜜斯白日守在这里，傍晚时被夫人劝回了房。”
卫鹤鸣找了本书在看，脑筋里却思考着幼时的这些影象，竟忍不住有些发笑，半晌，又摇了点头，这些事，他又有多久没去回想过了。
他惊喘着从梦中直起家子，一双眼涣散的难以聚焦，只剩下了满满的惊奇不定。
卫鹤鸣再见双生姐姐的脸，一时候百感交集，竟抬头落下泪来。
卫鹤鸣目光闪动，抬头轻叹：“大略痛哭一场，便放下了罢。”
这个小厮还是那么诚恳。卫鹤鸣摇了点头，似又想起了甚么：“槐安呢？”
后又有乡试，两人又抱着“见地见地”的心态令卫鹤鸣前去，哪知卫鹤鸣嫌弃乡试苦累，又查明乡试查对不严，同鱼渊筹议了一会，令鱼渊去替他考。
并且不但西席对卫鹤鸣的功课考评极佳，连卫鱼渊在闺阁里的名声也好的不得了，两人就此尝到了长处，逐步乐在此中。
“阿鹤？”
小时候两人是一起请了西席读书识字的，五岁以后卫鱼渊就被停了大半功课，跟着母亲开端学些女子的功课，时不时还要跟一众手帕交闲厅对弈、踏雪寻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