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鱼渊顶着那张润色后与他相差无几的脸,披上了他的外袍。她连胸都裹得平平坦坦,身高也垫的与他类似,谈笑之间像极了他,连法度气质都分毫不差。
但是被戳破的倒是因为一件大事。
卫鹤鸣被这一晃,才有了几分实在感,开口的声音干涩又稚嫩:“阿鱼。”
熟谙的声音让卫鹤鸣浑身一颤,缓缓抬开端,正对上那张阔别十余年非常熟谙的脸:这张脸此时还很稚嫩,五官将将长开,粉雕玉琢的模样辨不出男女来,只一双沉寂清澈的眼能看出此人的身份。
卫鹤鸣脱口而出,看着鱼渊怔忪的神采,扯出一个笑来:“阿鱼你……陪我呆会。”
他乃至有些思疑,是不是本身南柯一梦,梦到了前面那二十余年的风景。只是那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新鲜,每一幕都带着模糊的赤色,又怎能当那不过是大梦一场?
是了,毕竟是二十几年的双胞姐弟,她想成为他,不过是一炷香的事。
鱼渊有些不解地谛视了他半晌,见他神采安然,全无异状,这才稍稍心安,又叮咛了础润几句出了房门。
“别走!”
卫鹤鸣再见双生姐姐的脸,一时候百感交集,竟抬头落下泪来。
只要一边的础润看着自家少爷一会笑一会叹,顶着一张九岁娃娃的脸一会含笑不语,一会却又如有所思,最后竟有几分得道成仙的豁然模样,暗道神童公然与旁人分歧,看本《论语》竟也能看出这等感慨,怪不得九岁便能得中解元哩!
公然一模一样。
卫鹤鸣招来础润问道:“我睡了多久了?阿姐未曾走过么?”
卫鹤鸣的目光垂垂沉寂下来,心下却垂垂豁然: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又如何?他毫不会走上宿世的老路,再信赖那样一个不该信的人。伴君?不过是伴虎,还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虎。
“卫鱼渊――!”